陳望卿感覺到徐冉渾身立刻緊繃了起來,似乎是有些許的緊張。
“好。”李瑞溫潤的聲音響了起來,柔和而又清亮,似乎帶著某種節奏,仿佛是古老時代的貴族,“還是你熟悉的那個牌子嗎?”
女人應了聲,衝上去親了李瑞的嘴角,然後匆匆跑向美甲店裡的衛生間,她的一係列舉動自然而又親昵,卻看得徐冉麵紅耳赤。
“你叫徐冉是嗎?”男人沒有立刻出門,而是彬彬有禮地詢問道,“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交換一個聯係方式?”
無論是徐冉,還是被桎梏在徐冉身體裡的陳望卿都陷入了震撼的情緒裡。
李瑞,怎麼可能向徐冉要聯係方式?
簡直是匪夷所思。
徐冉怔忡了片刻,忙不迭地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皺巴巴的名片,白色的名片上簡陋地用手寫了姓名和聯係方式,略有些寒酸。
但李瑞卻沒有在意,他隻是用那隻保養得宜的手接過,寒酸的紙片就像是驟然煥發出光彩一般,這是獨屬於李瑞的魅力。
兩人目光相接。
李瑞溫潤白皙的麵部,比女人還要奪人眼目,倘若不是站在他身側的是陳望卿,在容貌上多少會被這男人壓一頭吧,譬如現在的徐冉,光是看到就忍不住低下了頭顱,自慚形穢了。
怎麼會,有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呢?
不過,李瑞並沒有說話,扭頭替陳望卿買衛生巾去了。
徐冉不知道為什麼,鬼迷心竅般跟了上去。
她看到優雅矜持的男人穿梭在逼仄的小超市裡,熟練地挑選出了衛生巾的牌子與尺寸,麵不改色地在老板娘的打趣聲中付了錢。
好溫柔的男人,徐冉心頭動蕩,似是怕男人發覺,這才迅速跑回美甲店。
她背對著門,心如擂鼓。
美甲店的門打開後,衛生間的門又被敲響。
過了幾分鐘,女人從衛生間出來後,嬌嗔道:“李瑞,你今天怎麼這麼慢?這樣是要受罰的哦。”
英俊的男人嘴角掛著淺笑,任由女人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他懷裡抱著嬌貴的軟玉,視線卻若有若無地掃向了不遠處的女人。
孱弱如野草般的女人,第一次被矜貴的男人用審視異性的目光看待。
縱然,那男人身邊已經有了千嬌百媚的女友。
徐冉攥緊了雙手。
直到那對伴侶相攜而去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陳望卿沉默,她感覺到了,這具身體的手心早已被嵌入的指甲搗得鮮血淋漓。
*
翌日。
東方出現了淡紫色的光暈,一如屍體腐爛陳朽後的顏色。
陳望卿從夢裡醒來,她盯著熟悉的天花板,背後的紋身如火焰,炙烤著皮膚,可身體卻很冷,活像是在冰天雪地裡埋了許久的冰雕。
從未有過的背叛感襲上心頭,可轉而又覺疑竇叢生。
她從未覺得夢是真實的,可如今卻也不免生出了懷疑,因為李瑞看徐冉的眼神,她沒有見過,婚後的情事,李瑞總是溫柔的,每一次望見那雙眼,都藏匿著繾綣情意,如此柔和到過分的男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