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溺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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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陳望卿向店長說明了意圖,但年紀輕輕的店長驟然受到打擊,一時間風聲鶴唳,千百萬個不願意出門。

但徐冉的遺物卻是全數交給陳望卿了。

說是全部,其實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瓦楞紙箱,就連不喜鍛煉的陳望卿都能輕而易舉地從二樓抱到自己的車上。

坐到駕駛座上,陳望卿正準備離開,可一想到那場李瑞出軌的夢,就覺得膈應。

憑什麼她對李瑞一心一意,結果那男人卻給自己戴綠帽子?

但......也不能全靠夢和猜想就給李瑞的出軌定性。

可她怎麼查證呢?總不能在徐冉的遺物裡找線索吧?

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陳望卿在內心舉手投降,轉而鑽到車的後座,打開了塵封的紙箱。因為在雜貨間裡放了兩年,所以堆積了不少灰塵,陳望卿掀開紙箱的時候,灰塵彌漫,她被刺激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有過敏性鼻炎,對塵蟎和氣味都格外敏感。

曾經和張俊交往的時候,她幫忙打掃衛生,沒戴口罩,那噴嚏聲都沒停過,最後被張俊嘲笑說是丫鬟身小姐命。

不過,嫁給李瑞後是貴婦人了。

哦,可能還是被出軌的貴婦人。

想到這兒,她低頭打開紙箱,這些東西估計是店長兩年前收拾的,沒有怎麼整理,全是泄憤似地收納起來罷了。

最上麵是兩三件起了球的灰色衛衣,散發著淡淡的黴味兒。

埋在箱子裡的是一些洗漱用品,沒什麼特彆,再然後就是一床薄薄的羽絨被,這是陳望卿送給徐冉的生日禮物,再次看到這床被子,陳望卿還有點難過,可很快她的視線就被箱底的一瓶噴霧給吸引了。

那個噴霧瓶是街邊到處都有賣的,兩三塊的透明瓶子,非常廉價。

但噴霧裡盛放著的液體卻是豔粉色的。

因為八字輕的原因,這幾年互聯網發展,陳望卿總是會點開營銷風水命理學的軟文。

有一篇文章介紹,說豔粉色被歸為“大凶”,因為該顏色容易招惹桃花,影響夫妻感情。當時陳望卿剛和李瑞有了訂婚的意向,正處於疑神疑鬼的不安定階段,驟然看到這麼條消息,頓時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於是,剛買的粉色鞋包衣服、還有香水,通通都被她交給李瑞。

當時李瑞安慰了她許久,沒有多說,隻是依言處理了那批東西,給了陳望卿極大的安全感。

可此時看著這粉色的香水,她心頭一沉。

李瑞和陳望卿訂婚後,才給了她副卡,那段時間她天天購物,就連並不了解的香水,都買了不少,雖然因為鼻炎,她用了之後難受,可為了紀念難得一次的盲目消費,她還是將每款香水都聞了一遍。

此時,她輕輕摁下噴霧的泵頭,細密的水珠噴在細白的手腕上。

前調的橘子清香、中調的木蘭花香、後調的麝香一一傳遞到陳望卿的鼻子裡,她鼻翼翕動,想要打噴嚏,卻打不出來,隻是哆嗦了一下。

就像是那如鯁在喉的惡心。

無法抒發,隻能忍耐。

這味道,恰好就是她曾經買過的香水。

隻不過,昂貴的瓶子被換掉了而已。

陳望卿呼出一口氣,沒關係,反正出軌就出軌唄,該有的錢我一分沒少拿就可以了,有什麼好難過的?

可人的感情卻不是她能左右的,雖然早就立誌做一個不求愛但求錢的女人,可真到了被背叛的時候,陳望卿發現自己沒有她想象的那般不在乎。

畢竟,李瑞囊括了她對於丈夫的所有美好想象。

溫和儒雅,多金英俊,潔身自好,且還給予了她近似年長者的關愛與溺愛,那是陳望卿自小到大都缺失的感情,雖然有的時候她也會想兩人會不會過得太平淡了,以至於李瑞看她的時候,都是沉靜如水的,從未有過激情。

可,這樣的婚姻,於陳望卿而言已經很珍貴了。

激情能當飯吃嗎?

現在陳望卿隻覺得徐冉再度驗證了自己當年的想法,在夢裡,李瑞似乎將激情給了徐冉,但徐冉卻並沒有承受的命。

這麼一想,自己也不虧了。

陳望卿將所有的東西往箱子裡塞,在塞羽絨被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紙張摩擦的聲音,像是從被褥裡傳出來的一樣。

難道說,被褥裡有東西?

她拆開套著被褥的床單,隻見裡麵有一個黑色發夾夾起來的一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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