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警察滔滔不絕地說著,視線不斷地在陳望卿的臉上逡巡。
實在是想象不到,如此漂亮的女性居然願意在這家早已沒落的美甲店打工,出於孔雀開屏、雄性求偶的心理,他愈發賣力地描述案件的相關細節。
不遠處,案件主負責人李誌強正依靠在門框上,不動聲色地看著站在房間裡的陳望卿,眼角細密的皺紋昭示著他的老道。
他並不在意實習警察透露的那些細節。
或者說,從這案子交到他手裡的那一刻,辦案程序就已經和其他的普通案件不同了。
“不過......”實習警察說完後,有些意猶未儘,“剛剛老大從這女孩身上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掙紮的跡象,簡直就像是莫名其妙在床上就被淹死了嘛!”
陳望卿的臉唰得一下,變得慘白。
腦海裡閃現過許多畫麵。
浴缸裡浮起來的李瑞屍體......
橫躺在河畔的徐冉......
這麼一想,他們的死亡原因,也許都與水有關。
“陳小姐?”察覺到實習警察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陳望卿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不好意思,走神了,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實習警察正準備說話,可還沒張口,單薄的身體就被李誌強撥到了一旁,強壯高大的男人將製服撐得鼓鼓囊囊,垂眸打量的動作,含著兩分明顯的輕蔑之情。
“從街道的監控來看,你是最後一個離開美甲店的人,但美甲店上鎖的工作是由店長完成的,所以你沒有機會上二樓去謀殺她,我姑且是這麼認為的。”李誌強銜著煙,倨傲道,“不過,也不排除你的嫌疑。”
什麼意思?
都有監控了,還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嗎?
明知道被懷疑是正常的,可真到了這一刻,無名火還是不斷地往腦門上衝。
“畢竟,陳小姐的八字輕,所以一生跌宕起伏,應該遇到過很多奇怪的事情吧。”李誌強緩緩吐出口煙霧,用手撚滅煙蒂,聳了聳肩,“也許,是有的人在為了你犯案,也不一定。”
“胡言亂語!”
陳望卿冷笑了一聲,她拽著包,指骨泛著白:“隨意下定論,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警察!這麼會算,有本事去當道士啊!”
“沒辦法,”李誌強咧開嘴,發青的胡茬讓他瞧著有幾分憔悴,“道士吃不飽飯,像我這樣的大塊頭,要是當道士,估計早就餓死了。”
兩人對峙了半天,實習警察左看看領導,右瞧瞧美女,最後想了想,還是維護起領導來,開始和稀泥,“陳小姐,你彆跟咱領導計較,他粗漢子,心思沒那麼細膩,說話是難聽了點。”
那是難聽一點嗎?
索性陳望卿也不想糾纏,這地方從踏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泛著若有若無的冷氣,擾得她心底不踏實,尤其是無意間透過來來往往的警察,對上店長那雙還未闔上的眼,那種冷就更不容忽視了。
“既然你們還沒有查到證據,那叫我過來也沒有什麼作用,”陳望卿攏住微敞的衣領,“我有點不舒服,打算回去睡覺了,沒工夫站在這兒跟你們扯淡。”
還沒等陳望卿踏出門,一隻手倏得抵住了門框,攔住了她的去路。
循著肌肉發達的小臂望去,是李誌強方正的臉,他生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