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曖昧心思(2 / 2)

可是卻有些安心。

至少這冷並非冰冷而又腥臭的河水,更不是什麼不明液體。

雖然,伍佑曾經也給她帶來過恐懼與絕望,但此刻回想起來,卻更像是他開的惡劣玩笑,即便他實施起來,也蠻認真......

愈想愈氣,陳望卿擰了把伍佑胳膊上的肉。

泛著冷意的肉,仿若果凍,手感極佳。

“彆怕,”伍佑悶悶地說,“隻有我能嚇你,彆的人或鬼,都不準。”

不過是甜言蜜語罷了。

人和鬼都一樣。

但即便知道這是甜蜜的毒藥,陳望卿也無法抗拒,這或許是她童年時期沒有怎麼吃糖的緣故,否則,她應當也不會如此容易就被一個惡鬼哄騙。

正想著,陳望卿對上了伍佑黑漆漆的瞳仁。

狼眸裡不再飽含惡劣與玩味,取而代之的是名為哀慟的東西。

他在悲傷什麼呢?

陳望卿伸手撫弄著伍佑硬硬的發茬,感到不解,現在的一切,都是這惡鬼想要得到的,她作為籠中鳥,被禁錮在他的世界裡。

甚至於,她懷上了惡鬼的孩子,還“心甘情願”地戴上了戒指。

這一切不都是伍佑夢寐以求的嗎?

那他為什麼時不時的落寞?

“望卿,”伍佑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啄了一下,“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壞的人理應是我,你的所有愛恨都要因我而起,而不是為了匪夷所思的夢。”

真是蠻不講理。

卷翹的睫毛顫了顫,陳望卿沒有收回手,而是滑進了被窩,就在她準備睡覺的時候,肚子輕輕地動了動,似乎是小孩在隔空跟她擊掌。

那動作溫柔,甚至有幾分小心翼翼。

陳望卿愣了愣,心情有一瞬的複雜。

她是如此的畏懼懷孕。

剛剛經曆初潮的她,遇見的就是父母的爭吵,父親抄起褲子,揮向母親,而母親被抽得站不穩,卻還是沒有還手,隻是一個勁兒的哭。

沒有人管她,也沒有人教她。

她就站在自己的床鋪裡,崩潰地用草紙去擦拭。

大腿內側全被血糊住,一切都那麼狼狽。

就是那一刻,她決定了,不會輕易要小孩。

因為她不想有一個生命和自己一樣,血流如注卻沒人在意。

那時,她還沒有將初潮與生育聯係在一起。

後來的男女交往,她更是以保守為武器,拒絕一切有懷孕可能性的行為,她從來不是不育主義,可也不願意將就。

她希望生育與否是自己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

而非是意外。

現在卻是出了意外。

真可怕。

像她這樣的人,在感受到另一個生命的時候,竟然都軟了心腸,莫非這就是另一個生命為了生存,給自己施加的影響嗎?

陳望卿揉了把肚子,眉眼柔和了下來。

但是心裡卻愈發不滿。

“我不想生這個孩子,”陳望卿垂眸,避開伍佑的眼神,道,“不生孩子,我也可以跟你結婚,但眼下這個孩子,既不像普通胎兒一樣發育,行為也過於聰慧了些......”

伍佑盯著陳望卿的肚子,有些無奈。

都跟那小子說了要小心。

胎兒聽懂了陳望卿的話,瞬間不再動作,開始裝死。

“他的誕生,依托的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背後的紋身。”伍佑聳了聳肩,樂道:“你都沒有將心全都放在我這裡,又怎麼期望我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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