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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季安暘設想過很多次再見到喬予柒時的場景,但沒想到最終是在這麼一個倒黴的情況下,還是在審訊室這個十分不浪漫的地方。
然而最諷刺的還不是這個,季安暘隔著一張桌子在對麵的人臉上逡巡了好幾圈,才從那張已經舒展開了的臉上找到了些他記憶中的影子。那個他思考了很多年的問題,在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才發現,再見到喬予柒的時候他居然認不出她來了。
不過現在這個場景顯然不是敘舊的好時機,更重要的是喬予柒顯然也沒有認出季安暘。
“警官,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犯了什麼罪嗎?”喬予柒茫然的看著對麵一臉冷峻的警察,冰冷的桌麵上反射出來的白光晃得她有些眼花。
她是從自己家裡被帶來的,看到警察的時候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她的狀態,確實不像是犯罪嫌疑人。如果她是故意想要脫罪的話,那麼簡單粗暴的處理證據的方式顯然和她這樣裝出對事情一無所知的強大心理素質不太匹配。
當然不排除這一切是她設計好的,畢竟現在還無法確定案發時的全部經過,也許當時發生了什麼意外,讓她沒機會處理證據,隻能把證據都擺在那裡,然後借審訊為自己脫罪。
總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不能放過一切可疑的點。
看著季安暘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不發一言,看得她心裡直發毛。遲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問:“究竟發生什麼了?帶我過來的時候,我聽到你們說淩伯父去世了?”
聽到這句話,季安暘收回目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公事公辦的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淩峻是什麼時候?”
“昨晚宴會開始的時候。”喬予柒沒有再多問什麼,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
“宴會是下午六點準時開始的嗎?”季安暘問:“淩峻是什麼時候離開宴會廳的?”
“宴會應該是晚上八點五十開始的,前麵都是儀式流程。前麵儀式進行的時候淩伯父一直都在,沒有離開過。”喬予柒回想了一下:“宴會開始的時候他也在,後來過了一段時間,我覺得有點頭暈,就去了休息室休息了一會。我回到宴會廳的時候,他就不在那裡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後來也沒有再見到過他。”
“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宴會廳的,又是什麼時候回去的?”
“我離開宴會廳的時候宴會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可能是九點半左右。回去的時候,應該剛過十點半。”
季安暘抬眼在她臉上掃了一圈:“回去的時間為什麼這麼確定?”
“十點半的時候酒店停電了,我想用手機照明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之後宇深來找我,我就和他一起回到了宴會廳。”
宇深就是淩少爺,喬予柒的未婚夫。季安暘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間微微抽動了一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他看著喬予柒的臉停頓了一下,拿起了那件從她的休息室裡找到的那件查出了血跡的衣服:“這件衣服是你的嗎?”
“是我的,是我昨天穿的禮服最外麵的那層外套。”喬予柒看到衣服的時候明顯有些疑惑,好像不明白這衣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昨晚是否清洗過這件衣服?”
喬予柒停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再開口時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分:“洗過。”
“為什麼清洗?”
“因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