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老人回想著當時的場景,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乾枯又變形的手指關節不停地搓著,很快就開始泛白。老人渾濁的雙目來回的掃著,一直低著頭,隻看著地上的那幾塊磚。
一旁的薑珆見老人不知為何忽然間非常緊張,就倒了杯熱水遞到了老人麵前。
老人看到水,遲疑了一下小心地伸手接了過來,無意間一抬頭,目光正落在薑珆臉上。那一瞬間老人的眼睛陡然睜大,才接住水杯的手猛地一推,直接將那杯熱水扔了出去。
薑珆猝不及防,潑過來的熱水澆了她半條手臂。她立刻站起身後退幾步,脫下了還冒著熱氣的外套,把手臂從那截袖管裡縮了回去。好在衣服夠厚,熱水沒有直接碰到她的皮膚。
她一直沒有出聲,雖然緊急但卻並不慌張,然而還不等她去問老人為什麼這麼做,那老人卻一臉驚恐的大喊大叫起來。
“她是鬼!她就是那個鬼。”老人的動作因為年老而遲緩,連起身躲避都要慢一些,而且因為突如其來的恐懼站起來的時候沒有站穩,差點一頭跌倒在地上,還是葉景希及時扶住了他。
“她就在那牆上,坐在牆上衝我笑。”老人越想越害怕,幾句話的功夫已經走到了牆邊。身體緊貼在牆上,像是想要縮起來。
老人的敘述雖然誇張,而且反應完全不合理,但卻以外的和當晚的場景能聯係到一起。
葉景希一直在老人身邊安撫著老人的情緒,從老人的既往病史來看,並沒有與精神相關的疾病,老人的精神狀況應該沒有大的問題。那麼造成老人忽然出現這麼大的恐懼反應的,必然是忽然出現了讓她恐懼的事物。
薑珆的形象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女孩,她絕對和醜搭不上邊,但也沒有好看的鶴立雞群,總的來說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看到她還算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如果老人怕的是警察,畢竟把她帶來的過程可能並不是非常愉快,但在這個房間裡,穿警服的不隻她一個人,比她更顯得凶神惡煞的多得是。
結合老人說的“女鬼”,隻能由此推測,老人怕的就是年輕女孩,或者說是一種特定情況下的某一個年輕女孩。
葉景希安撫了老人一會,老人的情情緒漸漸的平和了下來。他回想了一下剛的場麵,忽然間靈光一現,像是想到什麼,轉頭與季安暘對視了一眼。季安暘心領神會,拿出了那張米沙羽的畫像,擺在老人麵前:“您見過這個人嗎?”
在看到畫像的那一刻,已經平靜下來的老人全身陡然一僵,她看了看畫像,又抬眼看了一眼季安暘,忽然張大了嘴。就在他們老人又要開始大喊大叫的時候,老人渾濁的雙眼忽然一翻,就仰麵倒了下去。
房間裡頓時一陣雞飛狗跳,現在的警員七手八腳的以最快速度把老人送到了醫院。
好在老人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一時驚嚇過度。老人的身體底子不錯,沒什麼太大影響,而且在家屬趕過來之前清醒了過來。
可能是警方這麼一問,陰差陽錯的對老人進行了一場暴露療法的治療,總之這一次醒來之後的老人精神狀態反倒比之前好了很多。
來醫院的是老人的兒子,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人也算是通情達理,見老人的狀態比之前還好,也就沒有鬨什麼,反而還十分感謝警方。
據老人的家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