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站在門外,感動得眼淚直流。
這番重生後,她也有過離開穆子訓再找個家境好點的男人嫁掉的念頭,畢竟她還年輕,長得也算漂亮。誰知道她繼續留在他身邊會不會又像上輩子那樣活活噎死呢?
但隻要想想這麼多年來,他對她的好,她就不忍心離開他,“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呀!
槿嫿見穆子訓蹲了下來,便往旁挪開了一點。
她抬手摸了下穆子訓的下巴,低聲道:“還疼嗎?”
“疼,娘子吹吹就不疼了。”
雖然他現在瘦了,穿著粗布麻衣,沒有以前那錦衣貂裘的風流公子哥模樣,但他上揚的唇角裡仍帶著幾分天真的孩子氣。
這幾分孩子氣正是槿嫿喜歡的。
槿嫿笑了笑,嘟起嘴,真往他下巴裡吹了一口氣。
穆子訓閉上眼,親昵地拿鼻尖去碰她的鼻子。
槿嫿摸著他的臉道:“你呀!以後仔細著點,這麼大的人了,走路還跌下巴。”
穆子訓無奈又可憐地道:“誰知道那路上會有個那麼大的爛南瓜?我早上去的時候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也沒怎麼注意,一腳便踩在上麵了,偏那時有隻狗又凶叫了起來,我一緊張,便跌了。”
棠槿嫿聽著他的描述,想想那情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昨天他回來時,婆婆第一句話便是問他是不是踩到了屎。
笑歸笑,笑完後,槿嫿又苦口婆心地叮囑道:“那個張家,往後你彆去了,便是見了那張大仁,也不必跟他說話。不是我多嘴,以前我們家有錢時,那些人整日裡和你稱兄道弟,吃了你多少酒,花了你多少錢。如今倒好,個個翻臉不認人,連個銅板也不願拿出來,可知那些你以前掏心掏肺的都算不得什麼朋友。”
槿嫿見穆子訓沒有吭聲,知道他心裡也不大好受,便歎了一氣道:“家裡的米快沒了,我還有對珍珠耳墜,你喝完粥後,拿到誠記去當了。”
“那耳墜不是你最喜歡的嗎?留著吧!錢,我再想想辦法。”穆子訓皺著眉道,雖然他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他還是個富少富商時,走哪都是上請下迎,如今彆人見了他都跟避瘟一樣,真是不落魄不知人情冷暖。
“留著也不會戴了,東西放著不用就跟沒有一樣,不如拿去換錢,”槿嫿十分看得開地說著,“當了的錢,買些米和麵粉回來,天天喝稀粥也不是辦法,我以前見過彆人用麵粉做烙餅,倒可以試試……對了,再去東市看看有沒有人賣小雞崽。”
“雞崽?”穆子訓睜大了眼睛,火光映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映得發紅。
他以前可是鬥雞場上的好手,即使現在他被迫金盆洗手了,提到雞,腦海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以往那段在鬥雞場上的崢嶸歲月。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讓你把雞養大了,拿去跟人鬥,”槿嫿有些著急地道,“我是想著外院現在空著,正適合養些雞。你就買一隻公雞,四隻母雞回來,到時母雞下了蛋,我們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攢著拿到集市上去賣掉。”
穆子訓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忙點了點頭。
槿嫿便起身回到房裡,找出了那對珍珠耳墜。
這珍珠耳墜陪了她好幾年,典當出去還真有些舍不得。
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把它贖回來的。
熬好粥後,槿嫿就去喊婆婆喝粥。
姚氏早起床了,隻是在屋裡繡手帕,一直見不到人影。
她年輕時,繡活做得好,但也有十多年未拿過針線了,如今穆家敗落了,姚氏隻得重新拿起了針線,想做些繡活貼補家用。
槿嫿見姚氏坐在窗下繡得仔細,輕聲地走過去道:“婆婆,先喝粥吧!以後等太陽升高了再繡,這樣不至於太傷眼睛。”
“我也就才繡了一會。”姚氏說完起了身,在槿嫿的攙扶下往飯廳走去。
這粥跟前幾日一樣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