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訓原本也有和張學謹結為書伴的想法,見張學謹邀他一塊用功讀書,十分欣喜地應下了。
張學謹白天要到書山學館去聽李雲淨老師講課,到了傍晚才回來。
穆子訓白天便自己在家學習,晚上再向張學謹討教。
至於那兩畝田,荒著也是可惜,便設法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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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裡,更夫開始打更了,穆子訓才從張學謹屋裡回來。
槿嫿本已躺下,見他回來,又起身道:“相公,餓了吧!桌子上有塊芝麻餅。”
穆子訓脫下了身上的青衫,拿起了桌麵上的芝麻餅,笑著坐到床上,對槿嫿道:“娘子餓不餓?”
槿嫿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們讀書人才容易餓。這是我特意給你留的,你快吃了呀!”
穆子訓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芝麻餅。
借著昏黃的燈光,槿嫿見他的腮幫子一動一動的,下巴消尖了許多,心疼地道:“為妻瞧著相公瘦了好大一圈。”
他好幾年沒讀書了,決意複讀後,每日手不釋卷,一日三餐又吃得潦草,豈能不瘦?
穆子訓把餅噎到肚子裡,摸了下自己的臉道:“哪裡瘦了?你相公長得這麼英俊,就算瘦了,也是一表人才。”
“死相~”槿嫿親昵地點了下他的臉頰,順手勾住他的脖子道:“相公想不想到書山學館去讀書?”
“不敢想。”
他這麼多年沒讀書了,自然是找個老師指導更好,可書山學館的學費貴得很。
家裡現下基本沒什麼收入,能省下一些錢給他買一兩本書,他已十分知足了,哪還敢想著去私塾讀書的事。
“事在人為嘛!”槿嫿彆有意味地勾唇道。
“娘子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穆子訓挑眉問。
“不告訴你,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了。”槿嫿神秘兮兮地應著。
穆子訓不乾了,哈著手去撓她的胳肢窩:“好呀你,膽子肥了,敢在親老公麵前打啞謎。”
槿嫿平生最怕癢,被他一撓,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
“哎呀!彆鬨,都這麼晚了,再不睡,明兒就起不來了。”槿嫿壓著聲音道。
“起不來不是更好。”穆子訓壞笑著,見槿嫿笑得花枝亂顫,低聲求饒,反而更起勁地去鬨她。
槿嫿本努力地壓著聲音,被他撓到了癢處,憋不住又放聲笑了起來。
“咳咳。”
一聲有些刻意的咳嗽聲從姚氏房間裡傳了過來。
婆婆姚氏的房間和他們的房間隻隔著一道走廊。她想婆婆定是聽到了他們打鬨的聲音,才特意出聲提醒。
槿嫿趕緊閉上了嘴,埋怨地掐了下穆子訓的手臂。
穆子訓訕訕地笑了笑,不敢再去撓她,便擁著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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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一個太陽明晃晃的早上,槿嫿的舅舅楊士誠出現在了穆家老宅。
他猶猶豫豫地敲響了大門後,是穆子訓跑去開門的。
穆子訓見到他的第一眼,第一感覺便是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