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家蕩產後,我重生了》全本免費閱讀 []
隔日,挑了個好時辰,穆子訓便帶了禮品和銀兩到張宅去拜訪張三千。
張三千剛好在家,聽到小輩說,門外來了哥叫穆子訓的。
張三千想穆子訓是個敗家子兒,辜負了他老子的期望,很不想見他。
轉過頭來,又想起昔日穆裡候對他的禮待和接濟,便又讓家裡的小輩把他請了進來。
穆子訓見了張三千後,敬重地給他行了禮,又送上了見麵禮。
張三千不知他為何對自己如此客氣。
穆子訓便把那本《論語注疏》拿出來。他怕張三千尷尬,便說這書是他撿到的,今日特來奉還。
張三千見了書,知道是近來家中經濟不好,子孫沒有本事,又把他寫的書拿出去賣掉,心裡很是無奈悲憤。
穆子訓隻字不提買書的書,反說是撿的,又讓他十分感動。
他拿過了穆子訓雙手遞過來的《論語注疏》,呆了半晌後,又把書遞給了穆子訓:“既被賢侄撿到了,那就是賢侄與這書的緣分,賢侄好生收著吧!”
“張老先生如此美意,晚輩惶恐。老先生博古通今,滿腹經綸,能得先生大作,是小侄的榮幸。”
穆子訓給張三千戴了一頂高帽後,又適時地拿出了一個紅紙包道:“這裡有十八兩銀,聊表小侄對先生贈書的感激之情,還請先生笑納。”
十八兩銀可抵得上張家半年的衣食所費,張三千連忙擺手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張老先生萬要收下,先生與家父乃是至交,這些時候因有事耽擱,也不曾來拜訪,小侄心裡一直愧疚,還請先生莫怪。”
張三千見穆子訓說話做事跟以往有很大不同,默了一會道:“賢侄如今在何處高就?”
“說來慚愧,穆家敗落在小侄手裡,小侄常感愧於天地祖宗。小侄少時,有幸過了童試,今年春,想著若有朝一日能求得一點半點功名,也可光耀穆家門楣,便又撿起了幾年不曾讀過的經書。”
張三千聽罷,撫掌感慨道:“賢侄頑石點頭,裡候兄若在天有靈,也可瞑目了。”
穆子訓見張三千對自己的印象好轉,便適機向張三千說出了題字的事。
穆子訓親自來拜訪張三千,又是替他遮掩“家貧賣書”的事,又是給他戴高帽,說好話,早就把張三千哄得心歡耳順。
張三千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題字的事,又問起了穆子訓讀書的情況。
穆子訓把讀書的事一一說了,張三千道:“李雲淨的《大學》《中庸》講得好,但對於《孟子》卻不通透。”
當朝考秀才隻考一科經義,即以經書文句為題,而這書指的便是《論語》《中庸》《大學》《孟子》四書。
穆子訓聽到他這麼說,感歎道:“家父在時,曾對小侄說,若論對《孟子》的研究,放眼城中,無人能與老先生比肩。”
穆裡候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隻有穆裡侯和穆子訓知道。但穆子訓那表情和語氣卻很是煞有其事。
“裡候兄太看得起我張三千了,老朽不過略有些心得罷了。”張三千說得謙虛,神色卻並不謙虛。
“不瞞先生,《孟子》恰好也是小侄的弱項,不知小侄往後可否前來叨擾張老先生?”
“賢侄儘管來。”張三千爽快地說著。
穆子訓聽言,趕緊離席向張三千鞠了一躬。
張三千性情古怪,不會輕易指導彆人,早年迫於生計,也曾設館講學,後來因鬨了些糾紛,便不願再講學,如今主動開口說要指導他,簡直讓穆子訓喜出望外。
拜彆了張三千後,穆子訓徑直回了家,把幾件好消息都跟槿嫿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