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遠處一輛警車,正朝這邊而來。
張金牛馬上喊道:“警察來了,大家看好那小子,彆讓他跑了。”
圍觀的二十幾個人,都是小莊村的人。
這些人大多是一個家族的,一家出事,很多家就會一起幫忙。
警車很快到了村委門口,在路邊停好車子。
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位警官。
男警官年長一些,大致四十多歲的樣子。
女警官二十出頭,應該剛工作不久。
兩人走到人群中,男警官問道:“我是鎮上派出所管這邊治安的楊子華,你們誰報的警?到底怎麼回事?”
張金牛馬上走過去,說道:“楊警官,是我報的警。那庸醫把我媽治死了,我要讓他抵命。”
“大叔,到底什麼事情,你先講清楚。”
這時候,女警官楊青走過去,問道。
於是,張金牛就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後,楊青走到陳平身邊,問道:“陳醫生,剛才那位大叔說的是不是事實?”
陳平馬上辯解道:“警官,小張村的張仙妹確實來我這裡看過病,我給她穴位按摩了一會兒後,又開了一些活血化瘀去濕氣的藥。”
“這些藥都是無毒的,我這邊還有方子的存根呢,一會兒我拿給你們看。”
“再說,我幫她治病一分錢沒收,又跟她無冤無仇,怎麼可能害她呢。”
楊青想了想,問道:“陳醫生,我相信你不會存心害人。但有沒有用錯藥,導致病情加重病人死亡的可能啊?”
“絕對不可能,病人出了意外,肯定不是我開的藥方引起的。”
因為,當初治療張仙妹的時候,他是按照感應出來的病情和治療方案,開的藥方,絕對不會錯的。
“不過,病人現在已經死了,總得找原因吧。”
“你現在說,不是你開的藥方引起的,你也拿不出證據來,是不?”
“現在出了人命,張醫生你得跟我們去派出所接受調查。”
一聽這女警官要抓陳平去派出所,沈秀茹心裡就急了。
鄉下人隻知道,一個人好端端的不會被抓去警局的。
真被關在了警局或者派出所,那就說明這人一定犯法了。
現在,她心裡就是這麼個想法。
陳平跟警察去了派出所,就說明治死人的罪名坐實了,搞不好就要坐牢了。
“警官妹子,陳平膽子很小的,絕對不可能開錯藥吃死人的,你們不能抓他走啊。”
見沈秀茹這麼關心自己,陳平心裡也挺感動的。
“嫂子,您放心,我沒有開錯藥,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想了想,自己不是能感應疾病嗎。
現在去看看那個張仙妹,說不定還能感應出老太真正的死因。
於是,他就對楊青說道:“警官妹子,現在我跟那位大叔都說不清,病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要不,咱們一起去一趟小張村,讓我看看那位死去的老人。”
“真是我開錯了藥造成的,我絕對承擔所有責任。”
楊青點了點頭,走到楊子華旁邊,輕聲交流了幾句後。
她就對張金牛說道:“剛才陳醫生的建議不錯,要不咱們一起去你家裡看看。”
“如果你娘是因為吃了方子上的藥,造成的死亡,我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既然警察都這麼說了,張金牛也沒異議。
半個小時後,一群人來到了小張村的張金牛家。
這邊鄉下流行土葬。
而且死者要在家裡呆上一天一夜,才能入棺。
之後辦理後事,再下葬。
幾個人跟著張金牛,進了裡屋老人的房間內。
老人正趣÷閣挺得躺在自己床上,臉色發黑,一動都不動。
粗看,明顯是中毒而亡的表象。
楊子華和楊青走到床邊,簡單看了下情況後。
楊子華對楊青說道:“小青,你是學法醫的,仔細檢查一下,老人是不是中毒而亡?我拿照相機,拍一些照片。”
“叔,你放心,我在學校專業課都是成績第一,一定會查清楚的。”
楊青是警官學院法醫專業的大三學生,還有一年才畢業。
今年暑假,是來七淮鎮派出所,跟著叔叔實習的。
接著,兩個人分工。
一個人戴上口罩,開始檢查,一個人拿出照相機不停地拍照。
陳平、沈秀茹、張金牛還有幾個張金牛的親戚,都遠遠地看著。
過了十幾分鐘後,楊青檢查完了,跟楊子華說了幾句後。
就走到陳平他們那邊,說道:“陳醫生,張大叔,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死者張仙妹確實為中毒而亡。”
“具體是否吃了陳醫生開的藥引起的,還得要法醫進一步化驗。”
聽警察說,他老娘就是中毒死的,張金牛馬上拽住陳平的胳膊,一臉的怒氣。
“不用化驗了,我娘就是吃了這個庸醫開的藥中毒身亡的,你們快抓他去坐牢。”
陳平被張金牛拽住,沈秀茹頓時急了。
“我說張大叔,你怎麼拽人呢。”
“現在還不是沒查清楚嘛,或許你娘吃了彆的東西中毒的呢。”
張金牛瞄了沈秀茹一眼。
“哎呦,這不是鐵生的媳婦沈寡婦嘛。”
“我侄子鐵生才死了兩年,你這個不要臉的還勾搭上小白臉了,你害不害臊啊?”
張金牛是張鐵生的遠房表叔,看著沈秀茹胳膊往外拐,處處維護那個庸醫,心裡就來氣。
於是,他說話也就不留情麵了。
沈秀茹被這家夥說的氣得不行,“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才不害臊呢。”
“陳醫生替人治病不收錢,他的人品咱們百花村的人都知道,你想冤枉他治死人,門都沒有。”
見兩人吵起來,楊青就說道:“你們彆吵了,事情總要處理的。”
“眼下人死了,是不是陳醫生的方子造成的,現在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