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進京討封?”劉義真嘴角抽搐。
趙福生理所當然的點頭:
“應該拿的自然要拿的。”
“可是聽餘平提起,這樁鬼案非同一般。”武少春道:“大人也說過了,這一次鬼案非同一般,危險重重。”
“辦鬼案哪有安全的。”趙福生笑了笑:
“好在這一次十裡坡鬼案後我再馭使了兩個厲鬼,還將門神回收。”如今她的手上一共有最初馭使的先予後取的厲鬼、要飯鬼兩個禍級厲鬼。
同時有災級鬼車,已經承受了香火的門神。
從門神能克製不完整的劉化成,便能看出有了香火、信徒的門神力量至少已經半步劫級,待其信徒再增加,香火值晉階之後,門神極有可能會成長至真正的劫級地步。
同時她還有一個真正的劫級厲鬼馬麵。
“此行不說萬全把握,但我有保命的手段,可以走這一趟的。”
趙福生說完後,武少春就急不可奈的問:
“這一次鬼案,怎麼也該輪到我跟大人一起出行了吧?”
他這話一說完,本來還一臉閒適的範無救立即急了:
“少春,你上回還去過郭家,都馭鬼了,這次怎麼也該我去了。”
“無救不能去!”範必死馬上出聲。
範無救頓時跳了起來:
“我怎麼不能去?封門村、十裡坡案我都沒去,這次昌平郡我怎麼也要去的。”
範必死看著這個傻弟弟有些頭痛:
“這個案子很複雜——”
“有什麼複雜的?”範無救不以為然:
“反正福生也在。”他說完之後,又忍不住抱怨:
“哥你總是這樣瞻前顧後,你看我們鎮魔司裡,如今沒馭鬼的可能就隻有我們和老張——”他說到這裡,偷偷看了一眼劉義真,但見他麵前擺了一具陰森森的漆黑鬼棺後,表情一下就垮了:
“連義真都有鬼棺,他爺還是個大鬼,我們有什麼?”
“……”範必死一時語塞,幾次欲言又止。
範無救又道:
“再這樣下去,我們可能連老張都不如。”
張傳世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什麼叫可能連老張都不如?”他冷笑兩聲:
“你們本來也不如我,我好歹還有一個鬼船,你們有什麼?!”
他的話如火上澆油,範無救更是鐵了心要去昌平郡:
“反正我要去,你不去你留萬安縣算了!”
“我要去,你不能去。”範必死道。
範無救一聽這話先是一驚,接著大怒:
“你都要去,我為什麼不能去。”
張傳世故意道:
“他管你呢,他是你爹還是你娘啊——”
範必死瞪了他一眼:
“老張,你故意的。”
三人頓時吵得不可開交。
武少春連忙勸架:
“張師傅你少說兩句吧——”
幾人越吵越火大,紛紛拉著趙福生評理:
“大人,你說這兩兄弟吵架跟我姓張的有什麼關係?拉著我說什麼——”張傳世滿臉不快。
範必死道:
“這老頭兒不懷好意,故意挑撥我兄弟倆呢,我看他跟紙人張果然是一根藤上結的種,都憋著一股勁兒使壞。”
張傳世大怒:
“你胡說!”
“老張這話說得沒錯,我倆是兄弟,你又不是我爹,管我去不去昌平郡——”
……
趙福生被吵得腦袋‘嗡嗡’,嘴角抽搐,忍無可忍大喝:
“好了,彆吵了!”
“……”
“……”
“……”
三人同時偃旗息鼓。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有人說話聲:
“大人——”是龐清進來了。
趙福生因十裡坡案出門了幾天時間,回來之後雖說有些疲倦,但精神尚可。
反倒是龐清,他衣裳發皺,眼眶通紅,平日修理得齊整的胡子都有些乾枯散亂,看上去狀態似是比趙福生還差。
一見趙福生的麵,他就有些羞愧道:
“大人,府衙賬本出問題了,我們前幾日盤點時,有十文錢對不上公。”
他一臉沮喪:
“這幾日我們將賬本全翻出來了,一筆一筆的對過,錢也抬出來數了,愣是少了十文。”
龐清因為這事兒已經好幾天吃不下、睡不著,經此一事,他這才發現手裡人手不夠。
“……”
趙福生這會兒可沒功夫與他閒算賬,她扭頭去看龐知縣:
“這事兒龐知縣幫忙。”
老知縣有些不想走。
鎮魔司三人吵得厲害,還沒出個結果。
但龐清一臉哀求,又有趙福生幫忙說話,他隻好遺憾的起身,跟著堂弟離去了。
等人一走,趙福生這才揉了揉眉心:
“這一次昌平郡府一行,範大跟我同去。”
範必死聽了這話,臉上露出笑容。
“老二也去。”本來還有些著急的範無救聽她這樣一說,眼睛不由一亮,接著又喜滋滋的坐回原處。
“大人——”範必死的笑意僵在了臉上,正要開口,趙福生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有些事情瞞也瞞不住,老張有句話說得對,你不是他爹,不能事事替他作主。就算你是他爹,孩子大了,做決定前總得告訴他緣由。”
她可沒興趣替這兄弟二人解決家務事,講話也隻點到即止:
“這樁鬼案對事不對人,所以你們兩人與我同行。”
趙福生心意已決。
範必死雖說心中還有許多不甘,但最終卻長歎了一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