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陳年卷宗(2 / 2)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5757 字 29天前

“我來鎮魔司那年十七,如今已經四十三歲了。”

趙福生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你也是金縣鎮魔司的老人,又與湯祖望是同鄉,想必對他很熟悉了。”

趙金煥剛點了一下頭,接著動作僵住,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怎麼了?”趙福生故意問了一句。

他說道:

“我在金縣鎮魔司的時間確實不短,湯大人當年因為同縣的緣故,對我也頗照顧,但是——”說到這裡,他頓了片刻。

趙福生見他臉現畏縮之色,就道:

“你有話隻管說,哪怕說錯了,也不會怪你的。”

趙金煥就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

他說道:

“不瞞大人,我跟湯大人這點沾親帶故的關係,在大人們眼裡不夠看,但在金縣卻夠用了。”

趙金煥有了與湯祖望之間的關係,在金縣鎮魔司內儼然令使們的頭。

雖說湯祖望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厲鬼複蘇,但其他人不清楚這一點,仍當他還活著,也因此趙金煥在金縣鎮魔司內部是頗有地位與威望的。

“……從二十六年前,我感覺、感覺湯大人變了。”趙金煥說到這裡,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我、我受大家推崇,湯大人的生活起居及一些相關事是由我負責的。”

金縣沒有鬼禍,令使不再受鬼禍之苦,便處理一些閒瑣雜事。

“湯大人每日生活不變,日常會先進議事大廳坐一坐,隨後會去吳家,再在傍晚歸來,後洗漱安睡。”

趙金煥說著說著,眾人便見他脖子、耳根後密集的雞皮疙瘩浮起來了。

“太、太準時了。”他彆扭的道:

“大人,我定過沙漏觀察過,真是半點兒時辰都不差,給我的感覺,湯大人這每日晨昏起床入睡,乾的事兒,二十幾年如一日,且時間都是一致的。”

有時他不看時辰,隻要見湯祖望出現做事,就能將準確的時間說出。

趙福生點了點頭。

她不用再細問,就已經猜出了前因後果。

金縣鎮魔司的人不知道湯祖望26年前就死了,之後的時間都是重複他臨死那一天的行動軌跡,每日複刻,自然時間、所做的事都是準時的。

但落入下頭的人眼裡,確實會有些詭異。

趙金煥說完這些之後,目光落到了趙福生手裡拿著的卷宗之上。

他一下就明白萬安縣眾人喚他進來的緣故了。

“我們金縣這些年太平,沒有發生過鬼禍,趙大人是清楚的吧?”說完,見趙福生點頭後,又道:

“按照規則,沒有鬼禍發生,便無事記錄才對,可我們湯大人卻在每年的夏季,都會單獨寫一張卷宗,寫完之後會卷起來,係上之後讓我放入閣中。”

趙福生聽到這裡,眼珠微微一轉:

“我看了一張卷宗,上麵寫的時間是大漢221年6月14,湯祖望之後每年寫卷宗的時間,是不是也在6月14?”

趙金煥正色道:

“半點兒不錯。”

最初的頭兩年他沒在意,隻當是巧合。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湯祖望每日行跡軌跡不變,趙金煥侍候他,便心中開始發毛,下意識的留意時間。

待到第三年時,他再看湯祖望記錄卷宗的時間在6月14時,心中就很害怕了。

他越來越覺得湯祖望不像人,平日也很怕他,儘量離這位大人遠遠的。

好在怕歸怕,這些年並沒有怪事發生。

趙福生拿著卷宗問他:

“這些案卷你看過沒有?”

趙金煥搖了搖頭:

“我大字不識一個,既不認得卷宗內寫了什麼,也不敢有膽子偷看。”

“嗯。”趙福生輕應了一聲:“我要問的話已經問完了,我們還有事要說,你且先去忙你的吧。”

“是。”趙金煥低頭行禮,心中大石落地,緩緩退出去了。

等他一走,劉義真道:

“福生,這些後來每年存放的卷宗,都是湯祖望在221年6月寫的?”

“應該是。”

趙福生這才將卷宗展開:

“他厲鬼複蘇於221年的6月14,鬼被困在了這個時候,便重複這些行動,落進其他不明就裡的人眼裡,便像是每年的6月14湯祖望都寫了卷宗。”

實則這些卷宗都是發221年同一天寫下的。

金縣的鬼案已經解決了,對於不知道內情的普通人來說,既然早前都不知道,事後更不必知道,以免徒增驚恐——這也是她當著趙金煥的麵沒有提及這件事的緣故。

趙福生手裡的卷宗被攤開,上麵果然記錄著時間:

大漢朝221年6月14日,夏。

她一開始還以為卷宗一致,內容也會相同,哪知攤開這卷檔案一看,內裡的記錄竟與第一份是不一樣的,這倒是給了趙福生意外之喜。

“當年孫府案相關的證人共有37人,錄了口供登記名冊的共計9人,但是三人已死——”

鎮魔司的人辦鬼案在不在行且先不提,但涉及鬼案,一些相關的記載還是很詳儘的。

參與調查問話的證人身份、來曆都記得很清楚,因此湯祖望就是過了十七年再查孫府案子相關的線索,依舊是很容易追溯當初。

與孫府案相關的活口在221年時照理來說還有6人存活,分彆是壽衣鋪的老板王觀山、香燭紙錢鋪的周盤樹、紮紙匠季老三、寫福壽錢的讀書人胡德成、燈籠鋪老板孫坦頭。

趙福生看到這裡,目光又從這些人名之上掃過,數來數去,竟隻有五個人。

她瞳孔微微一縮。

鎮魔司的卷宗檔案不敢亂寫,說是記錄在冊的口供錄取者有9人那就是9人,經追溯,3人死亡,那麼有6人還存活,可如今湯祖望登記在案的隻有5人,還有一人去哪兒了?

卷宗寫到這裡便沒了。

趙福生將卷宗遞給劉義真,他看完後,也發出相同的疑問:

“證人少了一個。”

說完,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到了檔案櫃閣上。

大漢223年6月14日的卷宗記錄中,興許會有幾人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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