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表露身份(1 / 2)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11479 字 7個月前

第四十章

從目前的線索看來,無論是四十年前的鬼禍,還是如今要飯胡同的案子,都與這夫子廟脫不了乾係。

紙人張謊話連篇,但他有一句話應該是真的——那就是四十年前劉化成帶回萬安縣的無頭鬼屍就鎮壓在劉氏宗祠之下,而劉氏宗祠也是夫子廟前身,也就是說——夫子廟內鎮壓著一個鬼。

想到這裡,趙福生心臟‘呯呯’亂跳,目光往夫子廟的方向看了過去。

夫子廟的大門未關,露出幽靜且深邃的內殿。

昨日她來的時候恰逢夫子廟布施,廟前亂糟糟的,自己意外名字被記入一名冊內,再加上布施之後厲鬼即將複蘇,情況危急,她來不及觀察夫子廟內的情景。

這會兒四下無人,她來都來了……

想到這裡,趙福生膽氣一生,下意識的往前邁了數步,往夫子廟的大殿內看去。

隻見那收折的大門疊在兩側,殿內空曠安靜,乾淨不染纖塵。

地麵鋪了齊整的青石磚,數根雙人合抱的紅漆大柱屹立於殿中。

劉化成當年捐錢造出的夫子廟高大宏偉,殿頂至少高達兩丈有餘。

慘白的燈籠光照入殿內,借著燈光,可以看到殿中浮蕩在燈光下的塵埃。

趙福生往前再走了兩步,直到靠近夫子廟門前高高的門坎時才停止。

‘呯呯呯’的急促心跳聲中,趙福生轉頭麵向殿內,閉上了眼睛。

黑暗降臨,一種純粹的惡意籠罩了她的周身!

惡鬼在暗處窺探。

她心中一凜,隨即緩緩睜開一隻眼睛,往殿內看去——

不知是不是她馭使了厲鬼的緣故,還是因為她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她這一望,便隱約可以看到內殿的最深處似是擺了一張長長的供桌。

供桌的上方立了一個神龕,神龕占了半壁內室,縱使趙福生看不清楚內裡具體的布置,也能感受到這神龕布置得異常盛重的樣子。

龕上垂掛了數重幕簾,因黑暗的緣故,看不清這些垂掛的布巾是什麼顏色,重重幕簾之後,斜坐了一尊‘神像’。

趙福生雙眼緩緩睜開,努力想瞧清楚‘神像’的模樣。

可惜鬼域之內光線昏暗,趙福生又處於光源之中,越發襯顯出夫子廟內殿格外的昏暗。

那‘神像’又隱於重重幕簾之後,壓根兒看不清楚具體的模樣。

但隱約可以看到‘神像’歪邪著身體,坐得不是很端正,黑暗之中有一個圓孤高高隆起,一時之間她竟分不清這是彌勒的大肚還是腦袋……

這供奉的‘神像’看起來不止不端莊神聖,反倒透出一股若隱似無的邪性。

她正看得入神,下意識的將頭探入廟中——

刹時之間,隻見那‘神像’的眼珠反光,冷不妨那光影掠過,仿佛黑暗中有一雙眼睛陰冷冷的在看她。

趙福生一個激靈,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安。

但她深知自己本來做的事就危險重重,越是畏首畏尾越是死得更快。

她心念一轉,正欲往前邁過夫子廟的門坎入內,將那神龕內的‘神像’看個清楚之時,夫子廟上方懸掛的一盞燈籠內火光閃了兩下,接著一股腐臭從燈籠之中傳了開來。

這臭味兒瞬間籠罩了她周身,令她一個激靈,與此同時,那種詭異的窺探感便隨著這臭氣的出現而消失。

“什麼味道?”

趙福生疑惑的抬起頭,並牽起衣服聞了聞。

衣衫上也殘留了一股淡淡的惡臭,夾雜著死亡的氣息,這味道頗為熟悉,像是在哪裡聞到過……

“鬼燈!”

她很快想了起來,這是鬼燈的味道。

趙福生重生之後,發現自己身處異世,接受了原主記憶之後,跑到鎮魔司大門口時,門前掛了兩盞碎裂的鬼燈,燈油流得到處都是,而夫子廟前懸掛的這盞燈此時流露出的味道竟與鎮魔司門口懸掛的兩盞鬼燈相似!

不、不止是相似而已。

夫子廟前懸掛的燈籠氣息遠比鎮魔司門口懸掛的鬼燈氣息更加濃鬱,此地竟然也掛了鬼燈!

趙福生還來不及細想,先前那種森然的窺探感又來了。

與此同時,懸掛在廟門上方的燈籠內的火光開始撲閃,燈焰‘噗哧、噗哧’閃爍了兩下,燈焰瞬間‘轟’的爆裂開來。

隻見燈籠上方映出一張痛苦而扭曲的鬼臉,接著整張燈籠皮質無聲的碎裂,撕破一條奇大無比的缺口。

內裡的燈油突然傾倒,火焰立時熄滅,燈油從中泄逸而出,‘滴滴答答’順著破裂的人皮紙流淌了出來。

惡臭氣瞬間彌滿整個廟門前,若非趙福生反應及時往後退出一步,恐怕要被這燈油滴個正著。

燈油滴落在她原先站立的位置,很快聚成一灘小窪。

而廟門前的光線也因為這盞燈籠的熄滅而暗了數分,同一時刻,那第二次出現的陰冷視線並沒有捕捉到她,而是與她擦身而過,之後逐漸消彌。

趙福生目光一閃,心中想起昨夜那布粥青年的提醒:不要進夫子廟。

夫子廟內確實有鬼。

那大殿之中供奉的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正經的‘神明’,反倒是另有乾坤。

那青年當時兩次提醒她不要入廟,想必就是緣自於此。

他當時說來了之後不要進夫子廟,喊他名字他就出來了。

這青年也不算什麼好人,他在此布施,做的是害人性命的勾當,昨夜端粥給自己時,應該明白自己的結局,卻仍將粥水遞了過來,不知他此舉是心懷惡念,還是因為篤定她無法離開才這樣做的。

但拋開這些,他當時提醒自己不要入夫子廟應該是出自真心實意。

也就是說,夫子廟內可能有危險,她貿然進入可能會出事。

她雖說有好奇心,但與小命相比,顯然這點兒好奇心就不值一提。

這會兒進廟的契機並不成熟。

一念及此,趙福生果斷放棄了要強行入內探個究竟的打算,她退出數步開外,遠離廟門,末了張了張嘴。

正欲喊話時,她為難了片刻。

那青年讓她來了之後喊他名字就是,但當時情況緊急,兩人交談不多,她壓根兒不知道此人名字。

趙福生猶豫了一下,接著放聲喊道:

“打飯的、打飯的,我來啦!”

‘打飯的——’

‘打飯的——’

‘來啦——來——啦——’

街道過於空寂,她的喊話聲雖說極力壓抑,但仍被傳揚開來。

回音從四麵八方空蕩蕩的房屋之中轉回來,增添了些許幽怨瘮人的味道,令得趙福生搓了搓瞬間爬滿雞皮疙瘩的手。

好在那青年並沒有讓她等待太久,不等她再出聲喊人,很快廟殿深處便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那聲音初時還沒聽到,仿佛走了一半,腳步的主人特意發出聲響讓她聽見似的。

須臾之後,有人影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出現在大殿正中光與暗的交界處。

來者在黑暗中站了片刻,接著緩緩往前一邁,身影出現在燈光籠罩之中,正是昨日在夫子廟前排隊打飯的青年。

他低垂著眉眼,燈光從上而下照在他身上,他眉骨突出,那眼窩、鼻梁籠罩了陰影。

昨日見麵時看著沉默的青年,此時不知是不是受天色、氣氛、環境的影響,甚至趙福生對他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懷疑的緣故,她總覺得此人身上陰寒之氣纏繞,眉眼間帶著一種陰鷙。

昨日打飯的青年神情有些不安的往身後看了看,接著轉頭看向了趙福生。

少女顯然很遵守與他昨日的約定,且並沒有自作主張,十分知趣的站在了距離廟門口五步之遙的地方,略有些歉疚的看著他。

“你昨天讓我過來找你,說到了喊你名字,但我忘了問伱的名字,實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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