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趙福生隻是九門村中無知的鄉下女子,一生沒有出過萬安縣。
後來她之所以知道寶知縣內鄭副令的存在,是因為範氏兄弟想過要投奔此人。
範必死性情謹慎,他思來想去,並沒有提過鄭副令的名字,她怎麼知道鄭副令的名字叫‘鄭河’?
莫非是——
想到這裡,他看向張傳世。
張傳世連忙搖頭:
“我不知道,我沒說過。”
趙福生聞言冷笑了兩聲。
張傳世意識到不妙,連忙補救:
“是我的錯,大人,下次有什麼消息,我第一個告知您。”
範必死總覺得她知道鄭副令的名字一事異常古怪,她昨夜離奇失蹤,甚至名字都消失在魂命冊上,如今一回來叫出鄭副令的名字——
他心中想不出答案,又不敢追問。
趙福生懶得與張傳世鬥嘴,直接就道:
“寶知縣來人有什麼事?”
“……”範必死嘴角抽搐,提醒她:
“大人,您爹娘的屍身——”
“厲鬼複蘇了?”趙福生一下就明白過來。
“是。”
範必死點了下頭。
趙福生沉默了片刻,說道:
“之後再商議這個事。”
這樁鬼案雖說不是發生在萬安縣的地盤上,可趙氏夫婦的屍身卻始終是她送過去的,如今厲鬼複蘇給鄭河造成麻煩也就算了,要是胡亂殺人,死的始終是平民,趙福生心中是有打算要收拾這樁爛攤子的。
“昨夜我失蹤之後,萬安縣的情況可還穩定?”
她將寶知縣的案子壓在心中,接著又問了一句。
龐知縣及眾鄉紳一聽這話,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趙福生目光在廳堂內掃了一眼。
從她掌控萬安縣以來,縣內留存的鄉紳她幾乎都打過照麵,以她的記憶自然是將這些不時送錢的財神牢記於心。
這會兒鎮魔司大堂內的鄉紳少了好幾位,可見她的失蹤引起了這些人心中的忐忑。
“有多少人打包行李準備離開萬安縣?”她問了一句。
說完之後,她自己笑了一聲:
“或者說,已經有哪些人離開了?”
龐知縣見她猜到真相,卻沒有如眾人預料之中一般發怒,不由鬆了口氣,小聲的道:
“隻有徐豎一人而已。”
目前走的隻是一位姓徐的鄉紳。
因趙福生之前連辦了兩樁鬼案,且在辦案之中展現出來的卓絕天賦,使得萬安縣留下來的鄉紳、富戶們對她仍有很大信心。
哪怕她昨夜離奇失蹤,且魂命冊上的名字一度消失,仍有大部分的人觀望,有一小部分的人則不相信她出事,很積極的派家丁在找尋。
“算了,人各有命。”趙福生揮了揮手:
“走就走吧,龐縣令稍後讓人將縣內關卡守住,走過的人記入名冊,將來不準再入萬安縣內!”
她平時算是好說話,但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異常強硬。
龐知縣等人心中一凜,接著都齊齊應了一聲。
正事暫時告一段落。
趙福生的歸來使得本來陷入混亂的鎮魔司重歸秩序,範必死緊繃的心神一鬆,接著就見龐知縣在不停的給他打眼色。
他對龐知縣等人的念頭心知肚明,事實上他對昨夜趙福生的行蹤也感到好奇,此時猶豫了數息,便大著膽子發問:
“大人昨夜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我們找了許久,心中很是擔心。”
範必死的話一開口,其他人連忙附和:
“是啊!是啊!我們都很擔憂大人您的安危。”
“昨夜我遇到了鬼案——”
趙福生想起昨晚的情景,心有餘悸:
“差點兒回不來了。”
眾人其實也猜測過她昨夜是不是遇了鬼。
可這畢竟是在萬安縣城之中,以往興許是鎮魔司餘威仍在,縣內發生鬼禍的機率極低,就是有了鬼案,也很快會被鎮魔司的人解決。
要飯胡同的鬼禍因為鎮魔司出事的緣故,已經算是耽擱得久的。
趙福生自從解決了這樁鬼案後,眾人壓根兒沒料到縣城之中還會出現鬼案,頓時嚇得麵無人色。
“縣裡竟然又出現了鬼案?”
張傳世打了個激靈,又問道:
“什麼鬼案,竟然將大人困住,還使得魂命冊上也險些將大人的名字抹除。”
說到這裡,他掏出了被他緊攥在手心裡的魂命冊,卻發現上麵趙福生的名字雖在,但字跡與血紅色的小人陰影若隱似無,並不像其他人一樣魂息鮮明。
“這——”
他又看了看,輕輕伸手擦拭了兩下,趙福生的名字卻仍未清晰。
反倒他的手指像是被命冊所刺,張傳世慘呼了一聲,隻見指尖上破開一個米粒大的血洞,血‘嘩嘩’外湧,迅速被魂命冊吞噬。
“哎喲!”
他嚇了一跳,險些將手裡的玉書丟開,大驚失色:
“這是怎麼回事?”
趙福生看在眼裡,倒隱約明白了什麼。
魂命冊對於記錄在玉書上的人有製約之力,冊子一般掌握在令司手中,若是令司有意懲處不聽話的令使,可以利用魂命冊給他們苦頭吃。
她就曾以這個方法收拾過張傳世。
可此時張傳世搓她名字,她卻半點兒感覺也沒有……
“我的命魂——替身——”
趙福生瞬間就想通了一切。
替身紙人被她放出來的那一刻,就頂替了她的身份,除了替她被綁縛在馬車上之外,同時也替頂了她在魂命冊上的約束。
此時被記錄在魂命冊上的人雖說實際是她,但因為替身紙人的緣故,實則一切因果已經被換成了替身鬼。
兩鬼相鬥,照理來說鬼倀者品階雖高,可遠在帝京,反倒應該受煞級替身鬼壓製。
可偏偏替身鬼又受到鬼馬車全麵的束縛,因此變相的又被布滿鬼咒的魂命冊所製。
一物克一物,達成巧妙的平衡,本該受縛於魂命冊的趙福生巧妙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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