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查問過往(1 / 2)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10234 字 7個月前

第一百一十九章

鄭河打了個寒顫,意識到這樁事情裡有鬼。

雖說他自己馭鬼在身,深知厲鬼沒有理智,沒有回憶,隻靠本能,但此時他想到趙福生過往,再看看如今的趙福生,心中生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莫非眼前的趙福生其實是哪裡的厲鬼轉世投胎?

但這個念頭一生起,鄭河就搖了搖頭。

厲鬼的力量與人類本身就已經不平等,鬼物沒有理智、智慧,本身就是天地對它們的製約,也是人類唯一生機的仰仗。

如果鬼物真有思想、記憶,再加上嗜血殺戮的本能,這世間哪有人類生存的餘地?

不可能!不可能!

雖說他不知道趙福生的異變原因是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出身鄉下的女孩會叫出紅泉戲班十年前的台柱子名字,但他相信其中必定有鬼!

再聯想當時在甲板上自己提起賽百靈失蹤的情況時,趙福生詭異的神情,鄭河越發篤定,她之所以知道柳紅紅的存在,說不定是因為這柳春泉涉及了一樁鬼案。

“……”

如今的鄭河隻想平安養老,安渡晚年,可不想再卷進麻煩事裡。

因此他一見趙福生喚柳春泉出去,而柳春泉又轉頭看自己——

鄭河心中詛咒連連,臉上卻露出一絲笑意:

“你們先去談著,我去看看廚房,看河鮮準備好了沒有。”

說完,他調頭想走。

隻是就在這時,趙福生的聲音響起:

“慢著。”

鄭河意識到不妙,但仍晚溜了一步。

趙福生的話語此時像是魔音,傳入他的耳朵裡:

“這個事情鄭河也是知情人,你也一起來。”

“什、什麼知情人?我什麼也不知道啊,大人冤枉啊——”

鄭河連忙大聲喊冤,趙福生看了他一眼,他的慘叫聲頓時停止。

他夯垂著腦袋灰溜溜的跟在趙福生身後,柳春泉張大了嘴,露出一副駭然的神情。

紅泉戲班在寶知縣已經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鄭河已經點了他們唱了幾回大戲,他自然知道鄭河在寶知縣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位寶知縣鎮魔司的令司在當地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可不是什麼好脾性的。

但趙福生能拿捏他,可見這位趙大人更是非同一般。

柳春泉慣會察言觀色,當即打定主意對趙福生要更加小心討好。

兩人跟在趙福生身後,三人出了船艙,到了甲板處,尋了無人的船弦邊,確認四周無人敢過來之後,趙福生才問:

“你說說你女兒十年前失蹤的事。”

“十年前?”

柳春泉跟著兩人出來時,心裡一直忐忑不安,還在揣測趙福生召喚他的緣由。

但冷不妨聽到趙福生提起十年前的舊事,他倏地抬起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接著開始咬牙切齒:

“紅紅?”

提起這個失蹤的女兒,柳春泉的表情略有些扭曲,他似是有些怨恨,又夾雜著一絲傷心。

隻是時間久遠,這絲傷心被壓下,化為憤怒的神情:

“大人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孽障。”他連忙討好的笑:

“她早就跟人跑了,我隻當沒有這個女兒——”

“大人問你話,你隻管說就是,東拉西扯乾什麼?”

鄭河拳頭一握,想要打人。

他有預感,趙福生談論的肯定是一樁鬼案。

這會兒他已經萬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留這個戲班子,留了也就算了,怎麼偏偏讓戲班子來侍候趙福生。

“是是是。”

柳春泉被他一罵,連忙老實。

他收斂了心裡的念頭,想了想,說道:

“這個女兒是我的獨女——”

雖說麵前兩個都是柳春泉惹不起的大人物,但回憶過往,他的情緒仍然很難完全平靜:

“我,我原本是貧苦人家出生,那一年家裡遭了災荒,爹娘將我八個銅板賣給了過路的戲班子。”

這點錢對一家人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主要是父母想要給他找個去處,讓他往後有飯吃、有衣穿,能活得下去。

柳春泉提心吊膽的說了兩句,又怕趙福生嫌自己囉嗦,連忙解釋:

“我是想說紅紅——”

“沒事,你慢慢說。”趙福生安撫他:

“你就從你小時說起,反正河鮮還要一段時間才能烹煮完成。”

她懷疑鬼馬車與柳春泉早前就有交集,否則為什麼這個戲班會被標記?

柳春泉願意從頭開始說起,那再好不過。

麵對鬼案,趙福生耐心十足,並沒有喝斥他的意思。

她的態度好得離譜。

柳春泉愣了好一下,沒有被罵還有些不太習慣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了一眼鄭河,卻見這位寶知縣的令司惡狠狠的瞪他,那表情仿佛要吃人。

——這下舒服了。

柳春泉長長的鬆了口氣。

“我在戲班長大,學唱、打,當時的班主任柳,有個獨生女,跟我年紀相仿——”

時間一長,兩人眉來眼去便看對了眼。

那時的柳班主年紀大了,因為沒有兒子,確實也考慮給女兒找個贅婿。

柳春泉自小被賣入戲班,一入戲班子就改了名,人知根知底,長得不錯,且戲班子就是他的家,若是女兒和他成婚,將來戲班子交到他的手上,也能延續。

“我倆成婚後,也生了紅紅一個獨女。”

對這個女兒,柳春泉可看護得很緊。

“把她當大家閨秀似的養,平日戲班的臟汙半點兒不沾她身上。”

他提起女兒,眼眶逐漸濕了:

“我們擔憂戲班子護不住她,平日唱戲從不進大戶人家,就走鄉竄戶,賺些細碎的錢。”

“可她越長大,就表現出非凡的天份。”

無論嗓音、身段,俱都無可挑剔,“漸漸的便成了名,許多大戶人家點名要我們戲班子過去唱戲。”

隨著女兒的出名,整個戲班子的名氣、收入都水漲船高。

柳春泉心中既慌且喜。

喜的是銀子賺得多,戲班子富庶了,人人都能吃得上飽飯,練習時也更加積極,對他更忠心。

而慌的則是女兒名聲一響,越是出入大富人家,極有可能會遇上豪強,到時說不定會被占了去。

“哪知沒有等到我女兒被搶,卻不知是被哪個天殺的潑皮浪蕩子勾搭了,有一天夜裡,連夜趕了輛馬車來將她接走了。”

柳春泉說到這裡,跺了兩下腳,抹了把淚:

“我的女兒啊!”

“定是跟人私奔了。”他恨恨的道:

“從那以後,我家那口子以淚洗麵,我們這些年一直走南闖北,還在打聽她的下落,每到一處都要問,可惜都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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