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莊四娘子(2 / 2)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9931 字 7個月前

他撇了撇嘴,似是想要輕蔑的笑一聲,但剛一出聲,便意識到自己不是在鄉下與人閒話家常,而是在縣府大衙門內被盤問話。

在場的都是諸位大人物。

苟四頓時心中一凜,連忙雙膝一並,跪直起身,不敢再有大意輕忽。

“這蒯五可是我們五裡店屯那邊知名的懶漢嘍。”

他歎道:

“蒯良村背靠大山,那邊的村民都是同宗同族人,挺親近的,彼此很是抱團互助,有時出外做工,都是一呼百應。”

大家平日靠種田為生,偶爾趕集賣些農貨補貼家用。

到了農閒時,無事可做了,許多男人們便都上山采寶、砍柴燒碳,總不能閒下來,否則一家老小怎麼嚼用?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們村都成群結隊的乾,唯獨這蒯老五懶,啥都不做,名聲早傳揚開了。”

“那他家靠什麼生活?”趙福生有些奇怪的問。

“靠什麼生活?靠莊四娘子唄——”苟四順口說完,頓時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

他麵現難色,偷偷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莊老七。

莊老七一臉認命,苦笑了一聲,說道:

“我的這個堂姐很能乾呢,嘶——乾活不比男人差哦,下地挑擔,都能做,蒯老五乾不了的,嘶哈——嘶——她可以乾,家裡勉強還能糊口,嘶——就是日子過得很窮,我聽我老娘說,她時常回娘家借米呢——”

莊老七被打之後,身上的傷口應該是很疼,一邊說話一邊倒吸涼氣。

但這並不影響他敘述,趙福生聽完,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莊家村先後有兩個不同年紀的女性嫁進了蒯良村,但早前莊老七的堂姑嫁得是蒯良村德高望重的六叔。

這位堂姑站穩腳跟後,經她介紹保媒,又將莊老七的堂妹——莊四娘子介紹著同樣嫁進了蒯良村中。

而莊四娘子婚前就有賢名,勤勞美麗又溫順,相比之下,她的丈夫蒯五就是個苟老四都看不上的懶漢,一家人的生活幾乎靠莊四娘子支撐,她還時常回家借米糧,受到娘家的奚落。

結合這種種情況,趙福生問:

“照你們這麼一說,莊四娘子與蒯五之間夫妻感情應該很差嘍?”

“那哪能呢?”

苟四一聽這話,卻搖了搖頭。

趙福生怔住:

“丈夫這樣子,還能感情和睦?”

莊老七垂頭喪氣,沒有出聲。

苟四的臉上露出驚疑不安的神情,他仿佛對趙福生這話感到迷惑,卻又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大聲反駁,隻得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蒯五是懶了點,但是哪對夫妻過日子不是這樣的,總有人勤快有人懶——”

“……”

趙福生對他的觀點不敢苟同,又去看莊老七:

“你老表意思,是蒯五跟你堂姐感情和睦了?”

“原、原本是和睦的——”

莊老七目光閃爍。

“什麼叫原本和睦?”趙福生見他又開始遲疑,頓時冷笑: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再不老實,把你屁股打爛!”

莊老七頓時嚇住。

“大人饒命。”他喊了一聲,接著才道:

“我堂姐跟蒯五之間成婚八年多,雖說有吵嘴鬥氣的時候,但像我老表所說,哪對夫妻不是這樣過日子呢?”

“成婚多年,有孩子沒有?”

事情的根源應該出在莊四娘子身上,莊老七明顯有隱瞞,還需要有個契機讓他開口。

趙福生索性圍繞莊四娘子的生活問話。

她這話一問完,莊老七就點頭:

“有,生了一個女兒,叫滿周。”說完,又補了一句:“蒯滿周?”

“蒯滿周?”趙福生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

僅從莊老七這一句話,她就感覺出這對夫妻不對頭。

此時人娛樂生活枯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夫妻之間成婚幾年正是柔情蜜意的時候,大多數夫妻幾乎在成婚前幾年最易懷孕。

莊四娘子夫婦成婚八年卻隻有一個獨生女兒,在這個時候可不太常見。

要麼是夫妻感情生疏,所以生完一個女兒後便少有親熱,要麼懷孕後養不起,生下來送人了。

“幾歲了?”她再問。

“七歲了。”莊老七老實答道。

“莊四娘子僅生一個女兒,在蒯良村有沒有遭受排擠?”趙福生又問。

“沒有。”

莊老七連忙搖頭,見趙福生麵色有些懷疑,他又道:

“真的沒有,蒯五可能心中不滿,但他家中有兄長在,不敢做什麼。”

他話裡透露出大量訊息。

也就是說,莊四娘子隻生了一個女兒,蒯五是有些不滿的,但蒯良村是宗族製,村裡其他人壓製著他,他不敢做什麼。

“蒯良村的人很維護莊四娘子?”

“很維護。”莊老七點頭:

“我堂姑爺,也就是蒯六叔,憐惜我堂姐乾活辛苦,擔憂他們夫妻交不起稅,時常拿錢出來幫補,他們家的稅務大多數時候是村裡人湊的。”

“有時收成不好,吃不上飯,便由蒯三哥幫忙接濟,他除了種地,還幫人殺豬,有時出錢買些邊角肉,也要分些給我堂姐家打牙祭。”

從莊老七話中,趙福生聽得出來,蒯良村確實宗族觀念緊密,彼此互幫互助。

她點了點頭,接著話鋒一轉,問道:

“那你從八天前說起,蒯良村的人來莊家村求助什麼,蒯良村發生了什麼事?”

問完,又怕莊老七不老實,警告他道: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老老實實的說,想清楚了再說,如果膽敢有隱瞞——”她說話的同時,袖子一抖,一根褐色枯臂從她袖口裡滑出。

趙福生抓著鬼臂敲了幾下,鬼臂瞬間複蘇。

隻是它受損嚴重,動了幾下,便無力抓緊任何東西。

但就算如此,也足以震懾廳堂內其他人了。

莊老七一見這枯腐的斷臂竟然還會動,嚇得頭皮發麻,如果不是腿被打傷無法動彈,這會兒早就鬼哭狼嚎四處逃躥了。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蒯滿財來找村長,說是我堂姐死了。”

實際上這樣的回答早在趙福生預料之內。

莊家村、蒯良村不可能憑空出現鬼霧,定是事前有因,導致了厲鬼複蘇。

而這鬼域的出現,與蒯良村報信的人是有關的——這種法則便類似於有凶案發生時,報案人極有可能是第一嫌疑人,兩者有異曲同功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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