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太宰治”,會嫉妒到哭出來的吧。
“是我的錯,對胡桃冷眼旁觀,害得胡桃沒有捷徑可走,碰了那麼多壁,吃了那麼多苦。”太宰治嘴裡說著反省的話,但他的眼眸爍爍發光,滿溢的欣喜之意,簡直不像是個正在反省的人,“所以胡桃想怎麼責罰我都可以,嗯……除了一點,不要再一次不告而彆。”
胡桃:“哎呀,這個……”
太宰治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胡桃反而不好意思了。
說到底也就是她在單方麵地鬨脾氣嘛,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很快,就是仗著有人會包容自己,所以她肆無忌憚地鬨了,但讓她真的去指責這個唯一會包容她的人……她不可能的。
胡桃的眼神亂飄,絞儘腦汁地思索著如何回應,眸光驀地一頓,她注意到太宰治克製自己的動作,抬起來又放下去的手。
胡桃一把拽住太宰治的手,在對方怔忪的視線中,把他拉過來,狠狠地給了個大擁抱。
“你在害怕什麼呀。”胡桃把下半張臉埋到他的肩窩,嗔怪道,“難道你還擔心我會消失嗎?放心啦,我就在這裡,是真實的,想怎麼確認都可以哦。”
太宰治:“……”
太,超過了。
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少女,他隻要稍稍低下腦袋,就能看到她帽簷彆著的梅花,還有那俏皮的雙馬尾。
太宰治是極端克製的,也許是出於本性中的膽怯,他仍然害怕著胡桃出現的不知名原因,是不是某種異能的作用呢?被他觸碰到了,會不會消失呢?
他連用手指碰一下,都要反複猶豫,糾結再三。
擁抱——這麼近的距離,他想都沒想過。
常年空寂的心房裡擠滿了黏糊糊的夢幻的肥皂泡,像是本來隻許願一盒巧克力的孩子,打開房門後陡然發現屋子已經被巧克力塞滿了的那種,太過猛烈的歡喜,太過龐大的幸福,連一絲緩衝的機會都沒有,直直地當頭砸下,砸得頭暈目眩。
“胡桃。”
“嗯哼?”
“那,胡桃以後,要來我的身邊嗎?”
“好呀好呀,你負責養我,我要狠狠體會一把揮金如土的快樂——啊,活也會乾的,不用擔心。”
“噗。吃白飯都可以哦。”
“真的嗎?!還有這種好事!”
“真的,不騙你。我養一個人的錢還是有的。”
“好耶!我今晚就去收拾東西然後搬家!”
“隻是胡桃,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因為我的身份問題,所以你可能會遇到危險。”
“哇,說這話你是看不起本堂主嗎?沒事啦,什麼壞人我都能通通打跑!你把我當成你的保鏢吧,本堂主可是很敬業的!”
“太好了,那我就安心了。”
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青年,就這樣把腦袋擱在她的肩上,毛茸茸的頭發蹭著她的臉側,讓她有點點麻癢。
胡桃剛想把人給推開,忽然闖入的不速之客破壞了兩人這溫馨泡泡的氛圍。
“喂,拖拖拉拉到什麼時候,你一份咖喱飯到底要吃多久……!”
陰沉著臉色,猛地推開玻璃門的赭發青年,在看清店內的景象後,整個人直接呆住。
胡桃探頭,悄咪咪打了個招呼,太宰治也回過頭,把胡桃抬起並打招呼的手摁下去,臉上掛著核善的微笑。
“中——也——我記得我吩咐過的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來打擾我。”太宰治沉聲低語,這個時候,他港口黑手黨boss的氣勢反倒全出來了,“你是打算公然抗令嗎?作為我最·得·力·的下屬?”
中原中也:“……”
如果是平時,他肯定要嗆回去了。
服從上級命令和他看不爽混蛋太宰有什麼關係——但此時此刻,他罕見地沒有回擊。
中原中也看了眼和太宰治摟摟抱抱的雙馬尾少女,又看了眼已經被部下撞破了,卻仍然不願意鬆手的太宰治,沉默半晌,中原中也原路退出門外,假裝方才的一分鐘並不存在。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
並乾巴巴地附贈了一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