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毆打他!”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第三監區的第一條規矩就是,不允許虐待犯人嗎?”
“你是剛來監獄嗎?白癡,他們在監獄比你父母還要貴重,你想死,為什麼要拉著我們!”
科納·貝拉斯克斯氣憤的拍著桌子,指著高軍就是罵著,倒不是他真的有多“關心”對方,而是害怕。
那可是麥德林集團的人!
如果說瓜達拉哈拉集團是用“廣場”體係讓所有墨西哥人都賺錢的話,那麼麥德林的巴勃羅就單純是狂妄了。
他甚至想要競選總統。
那時候已經當上了議員,隻是被有良知的司法部長給當眾揭穿了,本來就好麵子的巴勃羅怎麼乾的?
直接讓人去乾掉了司法部長。
大不了掀桌子,反正你的骨頭肯定沒有子彈硬。
綁架高官子弟、虐殺大法官、襲擊總統、炸民航客機,這哪裡是好惹的?
當然,不是說瓜達拉哈拉集團不凶。
最起碼人家敢動DEA(禁毒局)的人,就算是巴勃羅在最囂張的時候都知道,你殺普通美國人沒事,但你要是動DEA,人家是真的會跟你玩命的。
斯特潘·布蘭卡德被抓也是個意外,因為墨和哥倫比亞沒有引渡條款,雙方正在扯皮,最重要美國也希望引渡他去國內受審。
但不代表,麥德林的人你就可以隨便欺負啊。
這特麼是虎逼吧。
科納·貝拉斯克斯害怕被卷入進來,麥德林,殺人,從來都是斬草除根。
看著眼前恨不得拔槍乾死自己的長官,高軍顯得很冷靜,指著自己的衣服,“他先動手,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傷害,這是被迫還擊。”
“你去跟毒販們說吧!”
科納·貝拉斯克斯已經懶得在“死人”身上浪費自己的口水,早上還是一副友好,現在就滿是厭惡,指著外麵,“滾出去,你個白癡,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帶著狗鏈子去牢房裡跪著,祈求彆人寬恕你。”
“彆說我沒有提醒你。”
“很抱歉,我的職業讓我不允許這麼做,我是警察,不是我害怕罪犯,而是罪惡應該畏懼我!”高軍拒絕了,敬了個禮,直接出了門。
“混蛋!雜種!白癡!”
科納·貝拉斯克斯聽到他的話一愣,眼神中出現點複雜的情感,但很快就被凶狠給替代了,大聲咒罵著,“你就等著死吧。”
外麵路過的警察也看到這一幕,也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有人對他致以崇高的目光、也有人看他如看死狗。
總有人還在這種肮臟的社會堅守著道德底線。
…
但其實就是個勾八。
這句話完全是高軍自己加料的,不說出去,怎麼提升我的“正麵形象?”
墨西哥政府是腐敗,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走狗,也有人在試圖拯救這個國家,他們希望找到這幫誌同道合的人,並且給與權利。
巴勃羅在外麵野性十足,但他也知道保持自己的基本盤,他死的時候,家鄉麥德林有幾萬人送他。
人活著,有兩幅麵孔,一副是給彆人看的,一副是自己做的。
我在光明前高舉愛國旗幟。
我在私底下,愛國是一門生意。
這叫打造人設,如果以後有錢,高某人還準備出書、開個電視台,無非就是渲染自己的形象。
兄弟,不過就說幾句話的事情,不會有人當真吧?
高軍看了下手表,提前下班,也沒人說他,就連守衛都覺得副監長活不了多久,人生都要提前了,何況下班?
但顯然這第三監區發生的事情迅速的席卷了整個監獄。
他走出去的時候,熟悉的人都在指指點點,都不敢靠近說話,走到食堂時,站在窗口,都沒有人來打菜。
都害怕被卷入。
躲避危險是碳基生物的本能。
高軍也不惱,沒人打菜那就自己動手,還多舀了十幾個雞腿,打包回宿舍,吃不完晚上還能當夜宵。
“他還不跑?不怕報複啊。”
“跑?跑去哪裡?你就算去政府大樓都有可能被暗殺,反而是監獄裡麵安全點,我要是他,這輩子就呆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同事們聚堆的指指點點,但有一雙眼睛卻十分複雜的看著他。
……
傍晚。
天黑的很快。
宿舍內的燈光有點暗淡,高軍正在筆記本上寫寫停停,偶爾還蹙著眉頭細想。
上麵能夠看到密密麻麻寫著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