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最後一趟末班車回監獄。
那輛搶來的甲殼蟲讓霍爾德拿去處理了,墨西哥有的是二手車販,賣了當組織活動基金。
從車上下來,站在孤零零的站牌邊,能看到不遠處“夜晚集市”的火熱,就算前兩天剛發生襲擊案,但不就是死人嘛?
誰死難道還能妨礙地球轉了?
肯尼迪死的時候,也不妨礙美國人狂歡吧?
“過兩天有批貨從蘇聯過來,儘快把它賣掉。”高軍叼著煙說。
卡薩雷眼睛發亮,他嘗到甜頭了,“有多少?”
“10把AK47,1萬發7.62mm子彈、10枚防-1式手榴彈,單子比較大。”
高軍這時看了下自己的積分,目前有2028點,10把AK就是1500點,子彈很便宜,幾乎白送的,1點可以兌換100枚,這就是100積分,而手榴彈則共是200點,自己還能剩下個228點,等過兩天找幾個倒黴犯罪分子,乾掉他們,又有積分了。
墨西哥、哥倫比亞這種地方,危險和機會是並存的。
簡直太適合高某人了,毒販根本殺不完。
卡薩雷聽到這數字,渾身都在顫抖,嘴巴裡念念叨叨,像是在計算,彆看這批貨看上去數量不大,但完全能打一場小型烈度戰爭了。
豪哥靠著2把AK,再加上老掉牙的黑星,就敢壓著飛虎隊,這時候叫“特彆任務連”不敢抬頭。
你10把AK,1萬發子彈,再加上手雷。
你是要攻打誰呐。
墨西哥很多警察局手槍都不是標準配置。
“怎麼定價?”
“AK老樣子,800美金,子彈1美金5發,手雷30美金,如果全要可以適當的便宜點。”
卡薩雷把手都拿出來,數學顯然不是太好。
但他知道,這一單他最起碼能賺個600美金,這張肥臉上肉都在抖了,“發財了,發財了。”
“你在第二監區多認識點人,關在這的都是各個組織的骨乾,同樣也是我們的潛在客戶,我們以後要賣大貨,他們手裡有錢,買得起。”
“我明白的。”
為了賺點錢,一點都不容易,警察還得適當討好囚犯了。
“對了,剛才在泡澡的地方,貝斯特說的那個叫弗裡蒙特·霍爾德的事情,你聽說了嗎?簡直是太勵誌了。”
“夥計,墨西哥能當上老大都勵誌,但這可不代表是正路,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你可不想你的腦袋跟你的屁股親吻在一起吧?”
兩人聊著進了監獄,看守看他們這麼早回來,還問了句,“卡薩雷,你的錢被集市的女郎騙光了嗎?”
至於高軍?
他可不敢嘲諷,人家連第三監區的毒梟都敢打,何況是自己?
卡薩雷回了個中指,這全球通用的。
在宿舍分開的時候,高軍還給他多拿了兩盒柯爾特子彈,叮囑他注意安全,如果看情況不對,就先開槍。
卡薩雷見他這麼慎重也是答應。
回到房間,高軍打開日記本,忽然腦袋裡突然想起了貝斯特說的那個人。
弗裡蒙特·霍爾德的事跡。
還真挺傳奇。
……
這弗裡蒙特·霍爾德黑吃黑,他同樣身世比較悲慘,聽說家裡也被毒販給殺了,才決定當警察。
但墨西哥警察,根本不敢找毒販麻煩。
他自己就想辦法,直接單槍匹馬闖進黑幫的銷售酒吧,搶了4000美金的貨!
按照1987年的標準,在墨西哥殺一個人大約是“1200比索”,你找的當然不是某個組織的成員,而是路邊拉個半大小子,他們會乾。
當然,現在是1989年,也許漲價了,也許降價了。
畢竟,社會動蕩、福利減少,都開始內卷了。
可4000美金足夠出賣自己的靈魂。
這個世界是利益為先,就算是你再好的朋友,再好的兄弟,隻要利益有衝突的時候,什麼都會忘記,人心是很複雜的,有錢不單單能使鬼推磨,還能磨推鬼了。
但剛好,霍爾德有“廉價”的道德,他胸懷仇恨,他閉上眼就能看到父母和兄弟姐妹們質問他,為什麼不報仇?
他睡不著。
他原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或許爛死在那條街,救濟院的人給收個屍,然後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人記得你。
但他不甘心!
他要報仇,既然人家是毒販,那就以暴製暴!
他有著靈活的道德底線。
這個世界比的就是狠,你不狠,地位不穩。
如果不能做到流芳千古,那就乾到遺臭萬年好了。
亡靈節也有人想你。
他知道自己需要幫手,打了輛車來到孔德薩(La desa)區,上車他就把槍拿出來了,那個出租車司機頓時就老實。
看著周圍布局整潔的房子,他眼神裡閃過一絲的懷念,以前,他也住在這裡。
瘸著腳,順著門牌號找到27號,院子裡狗已經聞到了來客的氣味,狂吠不止。
裡頭出來個30歲左右的壯漢,站在門口嗬斥一聲狗,看到門口站著個身影,心裡一凜,下意識的就打算往回跑。
“萊恩,不認識我了嗎?”
霍爾德向前走了一步,月光摻雜著院子前微弱的燈光,將他的臉給照了出來。
壯漢一見到他,表情瞬間就變了,快步走過來,打開門,“霍爾德!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