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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很奇妙,程秋巽描述不出來,在這之前,江衍沒少喊過他哥哥,可是現在卻像是蝴蝶破了繭,告彆了兒時的純粹與童真,染上了獨屬於年少的悸動與青澀。
“江衍,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王霞一向喜歡江衍,A班的同學們都知道,如果按她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單單喜歡他的乖學生,好成績的皮囊,更喜歡他那大膽追求愛與自由的靈魂。
“好的老師。”江衍站起身,用那一口流利的英文說著答案,他睫毛低垂,站的筆直,視線輕輕落在課本。
程秋巽看了一會,然後摸出一粒巧克力,剝開外皮扔進嘴裡。濃鬱的甜味在口腔裡散開,帶著點淡淡的清香,甜的膩人。
他將那盒巧克力放進桌肚,轉頭望向窗外,很久未見,倆人的關係有點問題,他心想,這不是普通兒時玩伴的相處方式。
要找個時間和他說清楚。
江衍回答完問題便坐了下來,他轉頭看向程秋巽,似乎想從這人嘴裡得到點誇獎,程秋巽依舊一手支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另一隻手百無聊賴的轉著筆。
江衍盯了那隻筆很久,轉了掉,掉了轉,直到完全停在桌上沒人管它了程秋巽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哥哥?”江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沒人應。旁邊那人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江衍失望的垂下頭,像個泄氣了都皮球,如果他是隻兔子,那麼他的兩隻兔耳朵一定是耷拉著的。
兩人氣氛僵硬,顧北桁在教室後麵站的腿發麻,但在他不懈努力的堅持下,終於有了一點收獲——他看見了那盒巧克力。
沃日。
這盒巧克力不是死貴死貴的嗎?江衍哪來的?
顧北桁突然就想起了江衍那輛破自行車,那自行車他高一的時候就看見了,一直沒換過,有些地方還掉漆了,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有次他閒的沒事騎著溜達了兩圈,那就跟死鴨子在喉嚨裡沒咽下去,嘎嘎作響。顧北桁到最後都沒敢用力騎,生怕一不小心就他媽散架了。
一連串的疑惑徘徊在腦海,直到下課了響起,顧北桁都還沒能完全想明白。
腿都站麻了,他也懶得管這些了,正好嘴裡缺點味兒,他麻溜的跑到程秋巽麵前,像個小學生一樣攤開手掌。
“巧克力,我看見了,給我一個。”
正在整理課本的江衍一愣,抬頭看了一眼顧北桁,然後馬上瞥了一眼程秋巽,於是他就看見他薄唇微微抿著,從巧克力盒裡隨便抓了兩三個甩到顧北桁手裡。
顧北桁接到巧克力的那一瞬間,似乎出現了幻覺——他看見江衍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霎時間就變得鋒利起來,惡狠狠的盯著自己,那兩顆笑時會露出來的虎牙此時仿佛變成了野獸撕咬獵物的獠牙。
“……”你媽的還他媽會玩變身啊。
江衍一直死盯著顧北桁拿著巧克力離開,似乎是有點委屈,但是心裡卻煩的要命,自己給他的東西就這麼送給彆人了?
想到這,他那乖乖的麵孔也裝不下去了。
他的獵物永遠都隻能對他一個人示好。
程秋巽把玩著手機,正籌劃著待會去哪裡消費,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捏住了他的後頸,他微微皺眉,不喜歡這種被掌控的接觸。
“巧克力是誰給你的?”
他聽見江衍冷冷的問道,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猶如冬天的寒冰。
程秋巽反倒覺得好笑,他嘴唇一勾,反手握住那隻手,揉捏著江衍的指尖,玩味似的把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