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暮春雨與見故人(2 / 2)

葉蓁蓁乖乖的跟著他,但她沒有帶傘,走在雨中顯得狼狽。裴望之轉頭望見她的模樣,本能的轉身將傘舉在她頭頂。

不知為何,他總在她“散漫”的時候遇到她。雪夜馬車上時發絲隨意散著,雪天鑒湖邊身上落滿雪片。現在,頭發上全是紛飛的雨絲,整個人看起來雨絨絨的散著熱氣。還好春天穿的衣裙還算厚實,否則照她這麼淋下去非濕透不可。

有沒有一次她在麵對他時可以不這麼狼狽的出現?

裴望之走到橋邊停住,轉身看她道:“現在可以說了。”剛剛書畫鋪太安靜,他不想他們之間的對話被第三個人聽去,隻好委屈她出來淋雨了。

兩個人隻有一把傘,無法,隻能共用一把。裴望之儘可能的將傘往葉蓁蓁那邊偏移,和她拉開距離,但收效甚微。

這是他第一次離一個女孩那麼近,他聽見自己如鼓點般的心跳。他不想被葉蓁蓁看出端倪,隻能儘可能的遠離她,但其實葉蓁蓁沉浸在自己想知道的真相裡,壓根兒沒空搭理他旁的心思。

她的頭剛到自己的肩膀,微仰著頭看著他。她的睫毛很長,上麵布滿了雨霧。他撞進了她潮濕又清澈的眼睛裡,在那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這讓他呼吸開始變得有些不成章法。

“沈家貪墨案是不是你做的?”這樣的情緒沒持續太久,因為她的疑問。

“是,但我沒有冤枉沈家。”他倒是承認的很乾脆。

“用的什麼手段貪墨?”她用很平靜的聲音繼續發問。

“沈萬先是抬高皇家采買的價格,從中克扣差價。這些差價他一部分用來上下打點官員,一部分自己留著,還有一部分私自打了兵器。後麵那件事是最大的過錯,皇上或許可以容忍貪婪,但他絕不可能容忍江山動蕩。”

“沈萬一個商人,他打兵器有什麼用?還能奪了天下不成?你見過商人當天下之主的嗎?”

“他是不能,但他可以押注,隻不過他壓的那個人心太急,輸了罷了!所以,他不無辜。”

“是不是在你的眼裡,哪怕走投無路也是該死的?”

“葉姑娘,我不知道什麼叫走投無路。路是他自己選的,他可以選擇配合也可以選擇拒絕。既然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

“那如果他沒得選呢?”

“什麼叫沒得選?失去富貴就叫沒有選擇嗎?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他貪墨的時候沒想過這是錯的嗎?不,他什麼都知道,但他賭的便是這絲可能性。是他一開始的貪婪造就了如今的結局。你覺得……商人那麼多,人人都會卷進謀反案嗎?是他自己想鋌而走險,賭對了則賺累世之功,賭錯了則功敗垂成,怨不得彆人。”

裴望之的聲音嚴肅,無情。他不留情麵的揭開了她明明猜到又用希冀包裝了一層又一層的真相。

“可為什麼偏偏來查案的人是你?而你又住在我的月下樓。這倒讓我有一種……”

“有一種傷害你朋友,你是幫凶的錯覺?”他略帶諷刺的輕哼出聲。

他的冷酷顯得她是如此的無理取鬨,葉蓁蓁被他的語調弄的委屈,想哭。

不單是想想,她是真的哭了。可他不想在他麵前顯得弱小,隻好把頭轉到一邊。裴望之看到了但他不想戳穿她,他覺得該讓葉蓁蓁明白的他會說,但他不想此刻撞破她的難堪。

“哎……我剛來越州時住的雲來客棧,在雲來客棧查案子和在月下樓查案子有何區彆?”

“有區彆,你在月下樓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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