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會對江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皇帝，畢恭畢敬。
當然。
恭敬歸恭敬。
如果說是曹正淳對江晨是忠心耿耿，倒也不太可能。
頂多是他閹人的身份，在沒有江晨作為依靠的情況下，很難鬥得過朱無視這位先帝親封的鐵膽神侯。
這一點。
江晨同樣也很清楚，才會問出先前的那一番話。
“既然曹公公對朕忠心耿耿，那不知曹公公如何看待皇叔？”
“陛下……”
聽到這話，曹正淳也是眼前一亮，旋即開口道。
“神侯建立護龍山莊，一心為了朝廷，朝中群臣自然是對他交口稱讚，乃是我大明的棟梁……”
“隻是……奴才鬥膽，想要提醒陛下一句，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麵對自己這個老對頭，曹正淳也是不留餘力的抹黑對方。
當然。
熟知劇情的江晨，也是知道，自己那位便宜叔叔，沒有看上去那般大公無私，忠心耿耿。
“好，好一句知人知麵不知心！”
深深地看了曹正淳一眼，江晨也是幽幽道。
“不過皇叔他畢竟為朝廷效勞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外人麵前，曹公公還是莫要非議皇叔他老人家才是……”
“奴才知道。”
似乎聽出了江晨的弦外之音，曹正淳心中也是一動。
他不明白。
自家這位皇帝陛下，怎麼突然對鐵膽神侯有了忌憚。
當然。
在這之前，正德帝一手權衡之術也是玩得很溜。
不斷地利用曹正淳，鐵膽神侯，以及雨化田三人相互製衡，才是將朝廷維持在了一個稍微穩定的局麵上。
隻是今天……
皇帝陛下似乎在暗示什麼？
“曹公公。”
就在曹正淳浮想聯翩的時候，卻見江晨又是開口道。
“朕有意親自前往天牢一趟，不知曹公公可敢陪朕一同前去？”
“陛下……”
聽到這話，曹正淳也是立馬跪倒在地。
“陛下乃萬金之軀，如何能去天牢那種肮臟汙穢的地方？”
“且不說天牢關押的，都是曆來各種罪大惡極的犯人，若是傷到了陛下一根毫毛，奴才也是萬死不辭啊！”
曹正淳是真的怕了！
他沒想到江晨居然突然想不開要去天牢。
雖然說天牢是東廠的地盤，但裡麵關押的都是那種窮凶極惡的武林人士，或是一些即將問斬的朝廷欽犯。
萬一江晨出了點什麼事……
那鐵膽神侯，還有雨化田的人，絕對會迫不及待，把他從東廠廠公的位置上給擼下來！
“朕意已決！”
江晨皺眉，也是饒有深意地看了曹正淳一眼，直到把對方看得有些惶惶不安，才是出聲道。
“想來曹公公神功蓋世，應該能夠護得朕周全……”
“曹公公，莫要讓朕失望啊！”
“是……”
事已至此，曹正淳也隻能認命。
希望於天牢那肮臟的環境，能夠勸退江晨，讓對方早點打消了這個念頭。
…………
一行人來到了天牢門前。
這裡戒備森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周圍都是訓練有素的錦衣衛。
在這種地方……
彆說是人了，就連一隻蒼蠅都很難飛出！
“陛下，這裡便是天牢。”
“這天牢共分為十八層，每一層都是朝廷關押的欽犯，罪名越深，關押的層數也就越高……”
在江晨麵前，曹正淳也是負責介紹著天牢的情況。
“不知陛下想前往天牢第幾層？”
在他看來，江晨來天牢多半也就是好奇而已。
估計隨便看幾眼前兩層的犯人，怕是就要打道回府了……
誰曾想。
卻見江晨也是開口道。
“朕倒是很好奇，這天牢第十八層之中，關押的是何等凶惡的犯人？”
“陛下！”
聽到這話，曹正淳也是驚得滿頭大汗，連忙解釋道。
“這天牢第十八層之中，隻有一位犯人，乃是當初鐵膽神侯奉命緝拿，屠戮八大門派一百餘人的魔頭，江湖人稱不敗頑童的古三通，此人生性凶惡、殺人如麻，陛下千金之軀，還是不要輕易涉險啊……”
“哦……”
然而江晨卻像是沒有聽到曹正淳的話一樣，自顧自地朝著天牢走去。
“既然是皇叔關押的犯人，那朕就更好奇了！”
“陛下，陛下……”
見到這一幕，曹正淳也是連忙在後麵呼喊，然而江晨卻像是鐵了心一樣。
就這樣。
二人也是來到了天牢第十八層！
入眼處。
赫然是一方巨大的鐵牌，上書鐵膽神侯四個大字。
“這是？”
雖然知道劇情，但江晨也是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道。
“陛下，這是當年鐵膽神侯在緝拿古三通歸案之後，命人在這裡安置的一塊令牌。”
“據說古三通與神侯決一死戰，在輸給了神侯半招之後，便是發誓今後凡是見到鐵膽神侯這四個字，便會退避三舍……”
曹正淳也是解釋道。
說著，也是有些不死的繼續勸道。
“陛下，如今這古三通未發覺我等，還是趁現在趕緊走吧！”
“嗬……”
“朕倒是要親眼見識一下，這古三通究竟是何等人物！”
說話間，江晨也是越過了那處刻著鐵膽神侯四個字的鐵牌，來到了牢房之中。
說是牢房……
實際上整座天牢第十八層，都隻是一處石洞而已。
地上也是雜草叢生，灰塵遍布。
甚至還有不少枯骨……
也不知這些人是不小心闖入的獄卒，還是被鐵膽神侯派來，查探古三通情況的送死鬼！
“嗯？”
似乎覺察到了江晨的闖入。
石洞儘頭出，一個被鎖鏈捆住的人，卻是忽然抬頭。
那深深凹陷的眼眶，以及滿臉的須發……
說是厲鬼也不為過！
“又來了一個送死的，這老豬玀看來還沒死心！”
“不對……”
不等此人有什麼動作，卻也是覺察到了江晨的衣著，與那些被派來的送死鬼截然不同。
“你是何人，竟然穿著龍袍，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管了……”
“管你是不是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古三通也要吃了你！”
說著，便是猛的一招手。
一股無形的力量，也是以古三通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席卷，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
“陛下！”
好在這個時候，曹正淳也是及時趕到，擋在江晨麵前。
那六十年的天罡童子功化作一道無形護盾，輕易便是化解了這一股突如其來的吸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