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自己被一位高人所救,這些年一直跟在對方身邊修煉武功,最近才行走江湖。
昨日偶遇江晨,從對方口中聽聞儀琳,便感覺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有些相似,今日才特意來劉府和儀琳相認。
“原來如此……”
聽到東方白的一席話,定逸師太倒也沒有懷疑什麼。
畢竟對方的經曆和儀琳的記憶也是基本相符,甚至還知道儀琳身上的胎記。
唯獨讓定逸師太疑惑的……
大概就是東方白身上,那常人難以擁有的煞氣。
絕對不是殺了幾個人那麼簡單!
…………
午時一到,金盆洗手儀式也是正式開始。
作為當事人的劉正風,先是似模似樣的感謝了一番在場觀禮的賓客。
緊接著又是感歎自己在衡山派多年,未能光大衡山派,愧對衡山派曆代祖師等等,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才是終於說到了正事,表明自己有著退隱江湖的打算。
說著,便朝身後招了招手。
早有得到吩咐的衡山派弟子,也是將一隻準備好的銅盆,以及半盆清水端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諸位。”
卻見劉正風開口,朗聲道。
“今日劉某在諸位武林同道的見證下金盆洗手,從今往後,不覺參與任何江湖紛爭……”
“若有違背之處,便如同此劍。”
說著,也是將一柄精鋼長劍,硬生生地以內力震斷!
眼看著劉正風的手掌,即將伸到水盆之中的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冷喝。
“且慢——!”
卻見幾道神色不善的人影,大搖大擺地闖入了劉府。
為首一人手持一麵令旗,更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開口道:“五嶽盟主令旗在此,奉左盟主之命,劉正風不得擅自金盆洗手,脫離五嶽劍派!”
“原來是嵩山派的幾位師兄……”
見到來人,劉正風微微皺眉,也是看向領頭之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中的費彬。
“此乃我衡山派分內之事,難道左盟主也要插手?”
“哼,分內之事?”
費彬聞言,手掌微微一抖,皮笑肉不笑道:“我看不見得吧……劉正風,左盟主神機妙算,早已知曉了你和魔教妖人勾結之事……”
“今日當著武林群雄的麵,若你不交待個一清二楚,休想金盆洗手!”
“費彬兄何必咄咄逼人?”
劉正風聞言,也是深深皺眉道。
嵩山派一行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
這也是讓劉正風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似乎整件事情,已經開始走向一個他難以預料的方向。
“嗯?”
忽然,卻見劉正風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是做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隻見他整個人突然衝到了水盆旁邊,手掌伸入其中。
隨後,才是有些歉意地看向費彬等人道。
“嵩山派的諸位,劉某人已經當著這麼多江湖同道的麵金盆洗手……”
“請回去轉告左盟主,就說從今往後,我劉正風已脫離衡山派,與五嶽劍派更沒有任何的關聯!”
這一刻。
恒山派的定逸師太呆住了!
泰山派的天門道長呆住了!
華山派的嶽不群,還有嵩山派的幾人,以及在座的賓客們全都看呆了!
還有這種操作?
倒是一旁的江晨,才是點了點頭。
麵前的劉正風倒是比劇情之中的他,少了幾分迂腐。
怎麼說呢?
劇情之中的劉正風,就像是被下了降智光環一樣。
明明金盆洗手就差一步就要完成了,偏偏費彬帶人一問,劉正風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自己和曲洋相識的事情……
還一個勁辯解說自己隻是和曲洋交流音律。
這種人……
江晨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好歹劉正風也是老江湖一個,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有些事情在暗地裡做了也無妨,隻要明麵上死不承認,又沒有切實的證據,嵩山派的人再囂張,也是無濟於事。
而劉正風倒好……
一同騷操作之下,把自己的把柄都交給嵩山派的人了,豈不是等於自廢武功的同時,又把刀架在脖子上?
除了等死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
dzz!
而現在這一通操作,劉正風也是順利完成了金盆洗手。
隻要咬死不承認自己和曲洋認識。
除非嵩山派拿出劉正風和曲洋相識的關鍵性證據,否則也隻能乾瞪眼!
顯然……
費彬等人也沒想到,劉正風會玩這一手,也是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劉正風,你……你很好!”
似乎被劉正風這種無賴的舉動給惹怒,費彬也是皮笑肉不笑道。
“既然劉正風你不仁,那也休怪我等,不講江湖道義了!”
“都出來吧……”
話音落下。
在場眾人也是忽然發現,劉府後院之中,也是忽然走出來一些被五花大綁的身影,而挾持他們的,赫然也是幾名嵩山派弟子!
這些身影有老有少……
但無一例外都是劉正風的一家老小,妻子兒女!
“夫人!”
“青青!”
“恒兒!”
見到這一幕,劉正風麵色頓時一變:“好狠毒的手段,費彬、丁勉,爾等竟然派人潛入我府上,挾持劉某的家人……”
“你們今日所作所為,與你們口中的魔教妖人何異?”
“難道左盟主的意思,就是要將我衡山派上下,都趕儘殺絕,斬草除根嗎?”
此言一出。
彆說是在場的衡山派弟子,就連華山、恒山、泰山三派,都坐不住了!
劉正風這番話,可謂誅心之言!
偏偏嵩山派今日所做之事,已經觸犯了江湖底線……
禍不及家人!
畢竟大家都是江湖人士,如果真要不折手段的話,隻怕很快雙方都會成為孤家寡人。
所以……
禍不及家人這一點,也是成了許多江湖中人的共識。
可嵩山派今日的行為,顯然是打破了這一潛規則,一下子也是成為了眾矢之的!
“費師兄……”
“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為,似乎有些過了吧?”
恒山派定逸師太,也是忍不住拍座而起,指著陸柏等人當即怒喝道。
“左盟主真是好大的威風,我五嶽劍派內部的事情,他說管就管……胡亂給人潑臟水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玩起了威逼利誘這一套!”
“難道左冷禪是想趁機吞並我們幾派,把五嶽劍派變成他左盟主的一言堂嗎?”
“師太慎言!”
費彬聞言,臉上頓時一黑,微眯著眼睛,臉上帶著幾分煞氣。
“禍從口出的道理,師太一把年紀了,相信應該明白吧?”
“怎麼?”
一旁的嶽不群,自然也是不介意在這個時候,打壓一下嵩山派的形象,順道拉攏衡山、恒山兩派。
“費彬兄是打算,將我等在場之人,統統都滅口不成?”
“今日之事,嵩山派這般所作所為,嶽某也著實看不下去了……”
“若是費彬兄執意不肯放人的話,那就休怪嶽某劍下無情!”
毫無疑問,嵩山派這下子是惹了眾怒。
一時間,場上也是劍拔弩張,就差真刀真槍的打上一架。
而這時候。
彆說是嵩山派其他人,就連費彬也有些慌了。
畢竟他們來的時候,僅是打算憑著左冷禪的威名,逼劉正風將勾結魔教之事一五一十招供,坐實對方身上的罪名。
這樣一來。
不管是其他門派有任何怨言,卻也不好插手此事。
而劉正風一除,不僅令衡山派損失一員好手,更是有機會讓嵩山派插手五嶽劍派各派的事情,還能打擊其餘幾派的聲勢,簡直是一舉多得。
但現在……
導演,怎麼有人不按照劇本上套路來呢?
“劉正風!”
這一刻,看著麵前的罪魁禍首劉正風,費彬也是惡向膽邊生。
一股無名之火驅使著他,一掌拍向了那幾個人質之中,年齡最小的一個男孩。
那是劉正風的小兒子,也是劉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