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個人喝著,他又想起了自己早年跟老劍修喝酒的時候,那時的陳長生想不明白,為何一個人眼中會有這般複雜的思緒,如今則是明白了過來。
或許老劍修當初說的不錯。
紅塵諸事,最是傷人。
陳長生一個人喝著,一杯接著一杯,直至倒在了這桌前。
夜已深了。
酒肆也要關門了,直至這個時候,夥計才將陳長生給喊醒了過來。
“客官,客官?”
陳長生被夥計晃了晃清醒了些許。
夥計說道:“客官不好意思,咱們店要打烊了,您看…不妨換個地方睡?”
陳長生抬起頭來,昏沉的點了點頭。
他拿起了一壺酒,隨即便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門去。
夥計看著這爛醉如泥的人,不由得搖了搖頭,卻也沒太在意,待人走後,就收拾起了東西,擦起了桌子。
這樣的醉鬼,他見識了太多太多了。
陳長生找了個街角,索性就這麼一坐,抱著酒壺就睡了起來。
不過在這,他也沒能睡多久。
夜裡巡邏的官兵見了爛醉的陳長生,隨即上前驅趕,問道:“喂,醒醒,醒醒!”
陳長生看著眼前圍過來的官兵,稍微醒了幾分。
官兵說道:“你叫什麼,家住哪裡?睡這裡作甚?”
陳長生吐出一口酒氣,慢慢的起身,說道:“這就走。”
“走什麼!?”
官兵喊了一聲,說道:“說清楚了再走!”
官兵的語氣有些凶戾,但他們多是如此,若不凶些,罵的狠些,這些人又怎麼會怕呢。
陳長生擺了擺手,將那官兵的手打開。
在官兵的目光注視之下,陳長生踏出步子,一瞬之間,便與他們遙遙隔開。
“啊!”
官兵們大驚。
僅是紮眼的功夫,陳長生就好似走出了十步之遠。
方才質問的官兵本欲張口,此刻卻是閉上了嘴。
“見鬼了……”
這哪裡還敢去追啊,有這般本事的人,他們也得罪不起,隻有說上報上官,再作定奪。
“你們先跟著過去,跟丟了就算了,我先回衙門一趟!”
上京城這些年一直都在戒嚴,大抵是因為南域的妖亂鬨的天下人心惶惶的,這樣一個不明身份人進了上京城,誰有敢不重視。
陳長生踉蹌的走在路上,他的目光四處尋覓,卻始終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好像在哪裡都會被趕一般。
他有些氣憤,可是就如今的他,卻是顯得那般落魄。
在這天下之間,不知走過了多少地方,見識了多少風景,可到頭來,卻是連個家都沒有。
何其可笑。
陳長生昏沉著,最終難以壓製那醉意,在那街道邊上,就這麼倒了下來。
夜色更加濃鬱了。
卻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官兵們正朝著這兒聚集,將陳長生給團團圍住。
“是他?”
“就是此人!”
“圍上去!”
正在官兵們往前進時。
卻忽見一道身影從那天上落下。
“什麼人?!”
那女子身著勁裝,頭發梳起,顯得英氣十足。
“滾!”
女子扔出一塊腰牌。
官兵拾起一看,頓時一驚。
小心的將那腰牌遞去,隨後便帶著人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