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說道:“忘了,大概百十來歲吧。”
他其實連自己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叔公看著真的好年輕啊。”
璿璣喝了口酒,說道:“侄孫女見過不少仙家,也沒有像叔公這樣,百十年仍舊這樣年輕的。”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有沒有可能是障眼法呢。”
“叔公可不要小瞧我,我可是跟權山的道長學了本領的,是不是障眼法還是看得出來的。”
“是嗎?”
陳長生想了想,抬手撫過麵龐。
“再看看?”
璿璣回過頭來,卻見方才那年輕的麵貌忽的蒼老了許多。
璿璣見此掐動法訣,於眉心之上一點。
忽然之間,眼中亮起光亮。
璿璣再度看去,卻是愣了一下。
“誒?”
陳長生不禁大笑,說道:“如何,看不出來了吧。”
璿璣不信邪又試了一遍,還是看不出個破綻來。
“怎麼做到的?”
璿璣好奇的問道。
“想學嗎?”陳長生笑問道。
璿璣點頭,她對這些術法尤為感興趣。
“叔公這便教你。”
璿璣跟如意的性子很像。
是個古靈精怪的姑娘,很是活潑,對於一些事情總有著彆樣的好奇心,就似太清劍一樣,她明知這把劍有些邪性,但她就是不信邪,非要再拔出來瞧一瞧。
跟她大娘一樣,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一老一少喝著酒,聊的不亦樂乎。
“嘿嘿。”
璿璣對於神通術法頗具天賦,一學便會,左右變幻,又化作了叔公的模樣,有模有樣。
“好玩。”
璿璣笑著,又喝了一口酒。
陳長生瞧她臉頰緋紅,卻像是醉了一樣,說道:“你這喝酒的樣子,倒是有些像紅錦。”
“紅錦姑姑?”
“是啊。”
璿璣吧唧了一下嘴,說道:“我頭一次喝酒就是紅錦姑姑騙的,她跟我說是這甜的,好喝,到頭睡了三天,紅錦姑姑被大娘追著打了好幾天呢。”
陳長生聽後不禁笑了起來,說道:“我說呢。”
難怪有魚紅錦的影子。
他道:“說起酒,你這位紅錦姑姑可頗有造詣,早年貪酒,幾乎什麼酒都喝遍了,便自己學了一門釀酒的手藝,她那裡,可有不少好酒,都是她的寶貝,出遠門都得帶上。”
璿璣思索著,喃喃道:“我也好久沒有見過紅錦姑姑了。”
陳長生道:“她往南去了。”
“往南?那邊不是有妖怪嗎?”
“你紅錦姑姑乃是荷塘之靈,借紅魚之身化而為人,那荷塘乃是你紅錦姑姑的本命所在,妖亂南域,她自然得回去看著。”
“會不會很危險啊?”
陳長生頓了一下,卻是搖頭,說道:“你紅錦姑姑的確道行不深,但若是她發起狠來,一般沒人敢得罪她。”
那天道業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當初墨淵挨了那麼一下,都虛弱了好一段時間,甚至險些毀了根基,就更彆提這南域洪元天下的妖怪了。
“這麼厲害?”
“當然。”
陳長生喝了口酒,說起這些,他也不由的想起了藕蓮坊,那片蓮花盛開之地,槐序之美,令人回味無窮。
璿璣好奇,問道:“那叔公你呢,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