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聽後愣了一下,說道:“我,我能行嗎?”
“不是什麼難事。”
唐氏商行有記事一職,其職責就是記錄今日發生的事情,比如談成了什麼生意,又或者遇到了哪位大人,講這些一一記下,每月這些記下的事情都會交給上頭的掌櫃查閱。
陳長生卻是忽的開口道:“這記事一職……”
錚掌櫃道:“不瞞先生,在下想讓陽春姑娘去做記事一職,也是有所私心的。”
陳長生聽後頓了一下,問道:“掌櫃不妨明說。”
錚掌櫃歎了口氣,說道:“不敢瞞先生,在下身為掌櫃,月錢與所提酬勞不少,但如今恰逢困境,所以就……”
“但記事一職,卻是上頭掌櫃或是東家親點,先前的記事年歲已高,便回鄉養老了,若是等上頭掌櫃或是東家再派遣下來,在下之事,也必將暴露,不過若是有陳先生之名的話,陽春姑娘這記事之職應是板上釘釘了,所以就想請陽春姑娘上任過後,幫在下這麼一個小忙。”
陳長生聽後道:“冒昧問一下,是何種困境?”
掌櫃無奈歎了口氣說道:“是犬子紈絝,在酒樓吃罪了酒不慎得罪了某位軍爺,在下為人父,卻也不能眼瞧著兒子遭難,此番也是無奈之舉……”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理解,隻是陳某也希望掌櫃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是往後被查出來了,掌櫃要將這所有罪責攬到自己身上,而不牽連陽春姑娘,如此可好?”
錚掌櫃點頭道:“理應如此。”
陳長生說道:“當然,陳某說的也不算,得看她自己怎麼覺得。”
掌櫃看向陽春,問道:“那…陽春姑娘意下如何?”
“我……”
陽春有些猶豫,她看老爺,想問老爺是什麼意思。
陳長生道:“全看你自己。”
陽春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那,那就,可以吧。”
掌櫃也好似鬆了口氣一般,說道:“多謝陽春姑娘,多謝先生,還請二位受我一拜。”
說著,他便起身,就要跪地磕頭。
陳長生連忙將其拉起,說道:“這一拜便免了,此番也是請掌櫃的幫忙,又怎有如此之理呢。”
錚掌櫃感激涕零,說道:“此番不僅是救了在下,也是救了犬子,當受這一拜。”
最終陳長生也沒有攔得住他,拜了下去。
自此之後,陽春就留在了中治城做了這唐氏商行的記事。
快要入夜的時候,陽春來送陳中生出城。
陽春有些擔憂道:“老爺,不然明日再出城吧,夜裡趕路凶險。”
陳長生說道:“山匪窩裡陳某都能來去自如,夜路自然也走得,不必擔心就是。”
陽春抿了抿唇,其實更是的多舍不得。
陳長生道:“在錚掌櫃這要好好做事,這記事一職,非比尋常,這次幫他過後,若再有下次,切記莫要留有情麵。”
陽春將陳長生話記在心裡,她點頭答應道:“老爺,陽春記下了。”
陳長生點了點頭,隨後道:“回去吧,陳某也要出城了。”
陽春回過神來,她木訥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老爺要一路平安。”
陳長生笑了一下,說道:“自當如此。”
落日的餘暉落進城門裡。
陽春望著老爺從那城下的隱約之中走向日暮的光亮之中。
瞧著那光耀之下的輪廓。
她覺得老爺真的是好看極了。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分彆的時候想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