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坐了下來,隨即看向了陳長生。
這人瞧著,有些尋常,卻又不尋常。
陳長生問道:“魏王爺深夜造訪,不知是有何事,莫非真的就像是白日裡所說,來找陳某麻煩的,甚至都不想等到明日。”
魏王爺抬手輕咳了一聲,隨即背在身後的手將一卷畫卷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魏王爺這是何意?”陳長生問道。
魏王爺的目光瞥向彆處,好似有些不好意思道:“白日裡玄誠子道長在,本王拉不下臉麵,如今就我二人,本王為當初之事賠禮道歉,這畫卷,就當是歉禮了。”
陳長生聽後愣了一下,發出疑惑之聲。
“啊?”
魏王爺沒看陳長生,眼神不停的往彆處瞟,他又咳了兩聲,說道:“歉禮,嗯。”
此刻的他瞧著渾身不自在,好像有螞蟻在爬一般。
那手腳更像是無處安放,時不時摸摸衣角,時不時碰一碰身下的椅子。
陳長生反應過來後頓時笑了出來。
魏王爺聽到他的笑聲不禁沉下臉道:“喂喂,你笑一笑就行了,也彆太不把我這魏王放在眼裡!”
“不笑了,不笑了。”陳長生擺擺手,隨即收斂了笑意。
他停了一下,問道:“不過陳某倒是有些好奇,你真的是魏王嗎?”
魏王爺聽到此話睜眸看著陳長生道:“我不是魏王難不成你是啊。”
陳長生道:“那你讓給我當吧。”
“滾!”
魏王罵了一句。
陳長生笑了一下,擺手道:“開個玩笑。”
他隻是覺得有些意外,這魏王,說他有王爺的架子吧,但他卻又拉的下臉半夜來道歉,說他沒架子吧,在青仙觀裡的時候,卻又死要臉皮,好像根本沒什麼威嚴。
魏王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是真不把本王看在眼裡。”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說道:“都是人,難道因為你是魏王,陳某就要高看你一眼嗎,更彆說,魏王爺是變相的得罪過陳某。”
“誰得罪誰啊!”魏王瞪著陳長生道:“我的人都還沒動手呢,就全都被那老家夥殺了!你知道養這麼一批人要花多少銀子多少精力嗎。”
陳長生無奈一笑,說道:“我說,魏王爺你今夜不是來賠禮道歉的嗎,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
魏王張了張口,說道:“講道理,難道本王就不可憐嗎?手底下的人被殺了不說,還得來賠禮道歉,還要挨你的罵,本王當上王爺過後就做過這麼幾件錯事,就在你這吃了癟,還被你抓著不放。”
陳長生和煦一笑,隨即看向了那桌子上的那幅畫,說道:“或許王爺也該慶幸自己今天不是來找麻煩的。”
魏王爺眨眼道:“你口氣倒是不小,本王是不想昧著良心,所謂修行,切不可有心魔阻擋,你真當本王是怕了你嗎。”
陳長生也沒解釋什麼而是說道:“興許呢。”
他將那桌上的畫卷拿了起來,看了一眼後問道:“這畫值錢嗎?”
魏王看了他一眼,說道:“本王送你的禮你難不成還想拿去賣了?”
陳長生聽後頓了一下,說道:“魏王爺不會隨便找了幅濫竽充數的畫就來了吧?”
“咳咳……”
魏王爺輕咳了一聲,說道:“怎會,此畫值錢,嗯,值點錢。”
“是嗎?”
陳長生將那畫卷緩緩打開。
接著那油燈的光亮與些許月光,陳長生看清了那畫卷上所畫的東西。
是一幅人像。
陳長生卻是一愣,看向了魏王。
魏王爺似乎也沒料到陳長生會當場打開看,一時間也有些尷尬。
“魏王爺是從何處得來的這幅畫。”陳長生問道。
魏王爺借口道:“此畫就放在本王書房,尤為珍貴。”
陳長生笑了一下,說道:“隨手拿的吧?”
“怎麼會!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