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便一步踏出,踏出了自己十一年前的家門。
街道上充斥著一層薄霧,稀薄暗紅的霧氣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房屋與路燈的輪廓,以及扭曲起伏的路麵。
下午5:38?
遠方的建築物在霧氣中不正常地抖動著,它們已經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成框架,呈現出漆黑或暗紅的色調,邊緣宛若不定形的火焰般顫動,時不時還有劈劈啪啪的爆裂聲從不知何處傳來,就彷佛大火仍然在看不到的地方蔓延。
細小的火星和塵埃、灰儘在空氣中漂浮著,夾雜著嗆鼻的氣味。
鄧肯微微皺起了
眉。
街道上的火已經熄滅了,隻餘下焚燒過後的痕跡,無處不在的灰儘和街道角落那些可疑的熔堆證明著大火的真實存在。
但他沒有看到任何可能跟太陽碎片有關的線索。
但轉念一想,這似乎又很正常一一這裡畢竟隻是雪莉的夢境,是她的記憶、認知與想象共同編織成的舞台,而不是真的將一切帶回了十一年前。
帶著這樣的念頭,他跟在雪莉身旁慢慢走過了這條被大火焚燒過後的街道。
突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突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雪莉驚訝地回過頭:“鄧肯先生?”
鄧肯皺著眉擺了擺手,側耳傾聽著周圍的動靜。
就在剛才,他彷佛聽到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自己耳旁呢喃著什麼東西。
他仔細分辨了半天,突然向路邊的一堆灰儘走去。
那是一堆扭曲的黑灰,中間夾雜著某些彷佛沒有燒儘的焦黑碎片,灰儘旁甚至尚有火星靜燃,若是仔細分辨,便可以依稀看出這團灰儘隱約呈現出一個蜷縮著的……“人”。
鄧肯盯著那灰儘看了半天,慢慢彎下腰側耳聆聽—
“……我……不想死”
那團灰儘輕聲呢喃著。
鄧肯微微睜大了眼睛。
而在他身後緊跟著的雪莉也聽到了這聲呢喃,女孩的反應更加直白一點:
“我x的這tm什麼玩意兒?!”
鄧肯微微回頭,雪莉便趕緊又調整了一下措辭:“額,我的意思是這好可怕哦……”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直爽的樣子,”鄧肯嘴角抖了一下,其實他也被那灰儘的呢喃聲嚇了一跳,卻完全被雪莉這一聲咋呼給蓋了過去,而隨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街道上那更多的灰儘堆上。
輕聲、連綿而重疊的呢喃聲伴著街道上漂浮的灰儘與火星飄飄蕩蕩,傳入了他和雪莉的耳中。
“我不想死……”救命……””……回家……”“誰來幫幫忙……”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心底彌漫開來,雪莉下意識地往阿狗身邊靠了靠,感覺肌肉都緊繃起來。
她敢掄著一個惡魔獵犬去和邪教徒拚命,卻對這種純粹的詭異邪門缺乏抗性。
更何況,這還是她自己的噩夢一一人最難對抗的,永遠是自己心中的恐怖。
但就在這時,她卻突然困惑了一下:
這真的是自己的噩夢麼?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心底彌漫開來,雪莉下意識地往阿狗身邊靠了靠,感覺肌肉都緊繃起來。
她敢掄著一個惡魔獵犬去和邪教徒拚命,卻對這種純粹的詭異邪門缺乏抗性。
更何況,這還是她自己的噩夢一一人最難對抗的,永遠是自己心中的恐怖。
但就在這時,她卻突然困惑了一下:
這真的是自己的噩夢麼?
這真的純粹就是個夢境麼?在這已經遠離自己記憶和認知的“夢境邊緣”,為什麼會出現這些她壓根不該接觸過也想象不到的“呼救聲”
雪莉下意識地看向鄧肯,卻看到後者也正將視線轉過來,那雙深邃的眼睛中充滿審視與思考。
“這可能不單純是個夢境。”
鄧肯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