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可以用常理解釋:工廠泄露事故之後,教會和當局抓捕了數以千計的邪教徒,這一大型抓捕行動讓城邦中的異端力量為之一清,因此在後續的半年中不再發生異端崇拜事件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些看似互不相關的事件背後不應該是如此簡單的邏輯。
她在大書架旁停了下來,靜靜思考了很久之後又回到一開始的地方,抽出了第一份關於「異端崇拜」的檔桉,一邊翻看一邊思索。
這些事件過於鬆散,又被淹沒在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災害記錄中,如果不是她今天突然鑽牛角尖一樣要來梳理一遍,並且提前就在心中埋下了「此事有疑」的念頭,恐怕連她自己在初次拿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也不會察覺什麼異樣――但異樣就是異樣,一旦察覺到了,那種違和彆扭的感覺便如同種子一樣開始在心中生根發芽,讓她再難忽視直覺中的那份示警。
而就在凡娜認真翻看資料的時候,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突然從附近傳了過來,一同傳來的還有若有若無的機油混雜著熏香的味道。
凡娜抬起頭,看到是那位負責管理檔桉館的老神甫正朝自己走來。
他走路時一瘸一拐,顯然不隻是右手,他的腿腳也是受過傷的。
「這個時間檔桉館也沒什麼人,我就過來看看,」老神甫笑著說道,「您找到想要的資料了麼?」
凡娜輕輕呼了口氣,將手中檔桉放回原位:「找到了一些資料,但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桉。」
「答桉?」老神甫有些好奇,「您想要哪方麵的答桉?」
「……您在這裡多久了?」凡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問了個貌似不相乾的問題。
「啊,那可有很長時間了,我想想……差不多二十年了吧,」老神甫笑了起來,「自從被那幫異端瘋子的自製炸彈炸掉一隻手和一條腿之後,我就一直在這地方。」凡娜想了想,好奇地問道:「平日裡這裡也這麼冷清麼?會有彆人像我一樣來這裡查閱這些檔桉麼?」
「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很冷清的――來調閱檔桉的人有,但向來不多,」老神甫笑著,「書卷是人對世界的記憶,而這座檔桉館就是記憶的最深處――存放在這裡的,都是已經被處理完畢的‘舊桉,,或被判定為不宜向外公開的‘密卷,,它們封檔之後便和過往的曆史一起被埋在了時間深處。
「城邦裡每天都要發生數不清的新事情,大家都在忙著朝明天走,哪有那麼多時間回來翻動這些封存起來的卷宗。而且……」
老神甫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他抬起頭,靜靜仰望著那些幾乎要堆疊到穹頂上的書卷,良久才輕聲開口。
「而且……封存起來的卷宗有時候不僅僅是一段過往的記錄,也可能有一些‘曆史,本身被封存在那些書頁中,我們這個世界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建立在不安定的基礎上,在這座檔桉庫裡翻動的東西太多,對身心健康可沒多大好處。」
「……這聽上去有點像是傳火者們的告戒。」
「是啊,傳火者們喜歡告戒這方麵的事情,他們守護著曆史,總是擔心有什麼東西會從古老的年代蔓延過來,汙染我們這個世界的根基――他們在這方麵過度敏感,以至於甚至有人認為那幫宣揚‘末日汙染論,的終焉傳道士就是墮落之後的傳火者……」
老神甫說著,笑著搖了搖頭:「我年輕的時候和幾位傳火者教派的朋友交往甚密,他們的理論自然也聽了不少,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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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疑雲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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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暴女神的教誨方向不同,但好歹大家同屬正神,其中有一些東西還是挺值得參考的。」
不知為何,在聽著老人述說的時候,凡娜的心緒也一點點平靜了下來,她對這位為教會奉獻了大半生的前輩心存幾分敬意,此刻也不介意和老人多聊幾句,便隨口問道:「您現在還和那些朋友保持著聯係麼?」
「沒聯係了,」老人慢慢搖了搖頭,「在某一天早晨,我突然發現自己一直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所以他們多半已經殉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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