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突然,安妮笑了起來,並笑著對老人揮揮手:那您就當我是專門來看您的吧媽媽說了,年紀的老人需要經常有人說說話。
女孩停了下來,有些呆呆地看著墓園的看守人。
安妮笑著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巾和手套,這才邁步走向這條通往城市居民區的小徑。
所有這些布置都隻是我們的自我保護,阿加莎說道,畢竟,儘管您說自己是因為吸進了太多熏香才導致自身陷入了靈視失控的狀態,可我們誰也不知道這位造訪者,到底有沒有主動釋放精神汙染的傾向要想直麵位超凡,我們起碼要確保自身的理智。
……年紀的老人……老看守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等對方跑遠之後才咕噥起來,這孩子也有壞心眼了。
不好麼?至少在和那孩子說話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有些溫度。
這是教廷顧問團討論的結果。
今天不行,老人搖了搖頭,三號墓園正處於普通狀況,有教會的守衛者們在其中駐守,今天不對外開放你該回家了,姑娘。
啊?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老人看了看女孩手中的東西,看了看對方身的雪花。
老看守跟了去,他先是轉身鎖好這扇大門,隨後又到自己的看守小屋中放好采買來的東西,跟日間值班的看守人完成交接,這才來到墓園內的停屍區域,找到了先一步走到這裡的守門人。
跟之前比起來,現在的停屍場明顯空曠了不少,大部分石台此刻都空置著,隻有邊緣處的幾個平台放著幾具樸素的棺木。
這是像是守門人該說的話。
十七歲的安妮呆呆地站了很久,黑衣的墓園看守如一尊生硬的鐵雕像般站在那道高聳而鎖的大門口,他們中間飄舞著細碎的雪花,冬日的寒冷彌漫在黃昏中。
哦,安妮答應了一聲,卻好像根本沒往心裡去,他隻是轉過頭,看了一眼緊鎖的柵欄門,便好奇地詢問,我能進去看看嗎?我想在您的小屋裡烤烤火
小姑娘轉身跑開,如燕雀般輕輕地飄過了正在漸漸積雪的小徑,她在坡道儘頭滑了一跤,但立刻便爬起身,拍了拍裙子和保暖褲的雪花和塵
土,飛快地離開了。
老看守快快皺起了眉頭:你是說原素,?
您是說這些邪教徒,還是這堆融化成泥漿的屍體,?
……好吧,安妮有點沮喪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她又在隨身的小包裡掏了掏,掏出一小包用粗紙包著的東西遞給老人,那這個給您是媽媽烤的餅乾,她說我不能總是添麻煩。
我明天也會來。
你不應該懷疑專業精神醫師的催眠技巧,老看守聳了聳肩,隨後頓了頓又補充道,那天發生的大多數事情我都記不清了,那些嗡嗡隆隆的噪音也在漸漸從我腦海中消散,但在數次催眠之後,我稍微能回憶起一些東西其中最清晰的,就是這位造訪者,臨走前透露的再訪意圖。
好的,看守爺爺。
關於這些邪教徒,沒什麼可說的,湮滅教派的爪牙,還有與惡魔深度共生的超凡者實力不俗,特彆的教會守衛對他們都會很危險,可惜這些異端顯然缺乏好運氣,而至於那些泥漿,
我隻希望這些布置不要激怒了那個造訪者,,不要被袖認為是某種冒犯或陷阱,歸根結底,我們對他了解太少了。
老看守不置可否,隻是略作沉吟之後突然轉換了話題:你們之前帶走的那些樣本,調查出什麼結論了嗎?
死者都會來到這座墓園一一無論生前如何漂泊離散,巴托克的門廳都將成為他們最終團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