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冷冽海,所有所有船長都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當薄霧突然出現,浮冰自霧中顯現,並如枷鎖般逐漸將你的船禁錮,那便準備好吧,海霧號來了。
海霧號現在來了,整支海霧艦隊都來了。
提瑞安站在高高的艦橋,透過寬闊的窗口眺望著遠方。
在當前這個距離其實是無法直接看到寒霜城邦的但在黑暗的背景中,他仍能看到一點微光浮現在那裡,那就是城邦的方向。
海霧艦隊其實是朝著匕首島去的,提瑞安本人也沒有絲毫登陸寒霜本島的打算但對於已經緊張了半個世紀的寒霜人而言,這一切並沒區彆,隻要鋼鐵中將的旗幟出現在附近海麵,便已經足夠他們寢食難安了。
他幾乎能想象到那座城邦的守軍此刻一片手忙腳亂的景象。
腳步聲從旁邊傳來,大副艾登來到提瑞安身旁,這位麵貌粗獷的光頭壯漢看去頗為愉快:船長,海烏鴉號和峽灣號已經帶領各自護衛艦離隊,預計十二小時後抵達預定位置並封鎖航路,海霧號本艦已經解除燈火管製那幫寒霜人今天一整晚都彆想睡個好覺了。
提瑞安點了點頭,臉帶著微微的笑意,目光掃過海霧號周圍的海麵。
黑暗中,整個無垠海維持著緘默,唯有解除燈火管製的海霧號漂浮在這裡,仿若暗夜中的瓦斯燈般醒目。
正常情況下,執行軍事任務的夜航戰艦都是要進行燈火管製的,不必要的照明會暴露自身位置,也容易導致友方識彆燈光信號的時候出現混淆但海霧號就是這麼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擺了出來,仿佛挑釁一般在向寒霜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提瑞安絲毫不擔心這會刺激到寒霜的城邦海軍,更不擔心所謂的擦槍走火事件出現。
在這個世界,除了失鄉號之外,沒有人能在夜戰中戰勝海霧號這艘活著的船,而從另一方麵如果寒霜海軍今日真的愚蠢到主動出擊,隱藏在海霧號周邊海域的另外六艘戰艦也會立刻教他們做人。
當然,提瑞安在這裡的高調行為也不隻是為了出氣般地向寒霜挑釁,他更重要的目的,是完成父親交待的事情
讓寒霜城邦緊張起來,越緊張越好,最好讓他們直接封鎖整個寒霜本島,禁止一切航路進出。
從目前為止觀察到的情況看,這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寒霜城邦的衛戍海軍已經封鎖港口,並向周邊城邦發出了暫停航運的信號。
一切都在如父親的計劃般發展。
就在這時,附近的一根銅管中突然傳來了聲音,艾登立刻走過去,與銅管對麵的某個崗位交談了幾句,隨後他回到提瑞安麵前,臉帶著笑:船長,寒霜人好像有點坐不住了有一艘小船出現在附近海麵。
提瑞安挑了挑眉毛:一艘小船?
是的,看去沒有武裝,而且主動亮著三黃一白的信號燈,看樣子生怕引起什麼誤會,艾登說道,那船小心翼翼地停在探照燈範圍外,好像想在不交涉不敵對的狀態下執行觀察任務。
觀察還行,起碼還有些定力,提瑞安聳聳肩,讓它觀察,過於靠近就開炮警告。
是。艾登立刻領命,但在他轉身之前,提瑞安突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您還有什麼吩咐?
給他們打燈光信號。提瑞安說道。
燈光信號?艾登微微一怔,什麼內容的?
提瑞安嘴角翹了起來,這位在冷冽海素有凶名的大海盜此刻臉卻帶著惡作劇般的笑容:內容?要什麼內容瞎閃一通。
艾登:…啊?
讓信號手隨便閃閃,提瑞安摸了摸下巴,愉快地說道,給寒霜的專家顧問們一點小小的世紀難題。
艾登臉頓時浮現出了肉眼可見的笑容,甚至就連他那光頭都仿佛熠熠生輝起來。
是,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