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側顏(1 / 2)

帝台殊色 溫玉綿綿 508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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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過窗子照進殿裡,沉香嫋嫋,四處寂靜無聲,唯餘碗筷相觸的玲瓏聲。

食不言寢不語,趙宴禮最重規矩,南宮月不得不收起一貫的散漫,卻吃得心不在焉。

剛剛轉身那一瞬間,她居然被趙宴禮好看的皮囊給迷惑住了。心裡默念著大雍皇室的威儀,這才耐著性子坐下來用膳。

朝食她一般吃不多,象征性吃上幾口就不想再動。

剛想放下筷子,斜刺裡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著金箸,長臂一伸,夾了一片甜藕放在了她碗裡。

這……寡人不想吃,她在心裡說。

南宮月偷偷瞟了趙宴禮一眼。

他臉色還是那麼蒼白,頭發卻梳得整整齊齊,目光淡淡,側臉輪廓鋒利冰冷,黑色寬大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帶起她紅色的袍角,一黑一紅在桌下糾纏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陛下?”趙宴禮忽然扭頭望向她。

南宮月臉一紅,低頭夾起甜藕胡亂塞進嘴裡,嗯……還蠻好吃。

她低著頭,並未看到趙宴禮微微上揚的嘴角。

眼看著那隻大手又夾了一片,南宮月果斷放下了筷子,趙宴禮也隨即停了手。

“陛下日理萬機,應多用些,大雍萬裡江山都係於陛下一人,陛下應保重身體。”趙宴禮低聲說道,心裡又補充了一句,陛下都瘦了。

剛剛他不小心絆住,扶住了南宮月,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讓他摟了個正著,那腰也太細,太軟了些。

南宮月點點頭,怎麼就係她一人了啊,這不是還有朝臣嗎?

心裡再如何想,表麵還是裝出一副受教的模樣,依然像年少時那樣,起身恭敬地向太傅的他行禮:“學生受教了。”

趙宴禮被她突然正式的態度,打得措手不及,是剛剛夾的甜藕不合她口味?她不是一向喜歡吃藕的嗎?還是因為他剛剛的那句話?是不是帶了說教的意味,惹她不喜了?

“微臣不敢。”

趙宴禮低眉斂目,眼神微冷。

她的陛下已經長大了,成為帝王,自然不喜彆人說教,是自己大意疏忽了,她已不是那個不諳世事,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了,亦不是那個剛剛登基惶惶不可終日,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女郎了。

氣氛忽然僵住。

兩年未見,南宮月已不知該如何與這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相處了。

他生病時,一副鄰家哥哥的病弱模樣,尤其還因她受的傷,總能讓她心軟猶豫。而他一襲玄衣,一副大權在握的淩厲模樣,讓她不得不端出皇家威儀來應付。

她和趙宴禮相處了四年,是在他嚴厲教導下的四年,深入骨髓的規矩禮儀,尤其在他麵前,莫敢行差踏錯。

南宮月撇了撇嘴,看著趙宴禮向他低頭請罪,心裡又不是滋味,感覺有道鴻溝,咫尺天涯。

“陛下,亭山侯求見。”

齊公公尖細的嗓音,打破了僵持。

她拔腳就往外走,忽又轉身,拽著趙宴禮的袖子就往幕簾後麵推。

“快藏好,彆讓小舅舅發現了。”

南宮月怕小舅舅不管不顧闖進來,可她忘了,這是她寢宮,何人敢擅闖?

趙宴禮也被她緊張的情緒感染到,竟然乖順地任由她拽著躲在了簾子後,竟萌生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怎麼有點像金屋藏嬌,他還是那個“嬌”?

“陛下。”他鬼使神差地輕喚了一聲,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想告訴她,韓非離不敢闖進來,就算闖進來,外麵的兩副碗筷該怎麼解釋?並不是將他藏起來就能解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