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想開(1 / 2)

帝台殊色 溫玉綿綿 4801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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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否則餘生皆是意難平,趙宴禮就是南宮月最大的意難平。

趙宴禮的容貌,確實是最出色的,就是性子太冷,尤其是那種生人勿近的冷,總能讓她惶然無措。

可他有時候會在打雷下雨的時溫柔哄著她入睡,會在生病時耐心喂她喝藥,會在心緒不佳時拿著從宮外買的糖縱著她,會在她癸水初至時溫言寬慰……

隻要他想,星星月亮都可以捧給她。

如他不想,會拒人千裡之外,課業不準彆人代做,拘著她不準和伴讀玩鬨,罰她抄書抄到半夜不準她哭,板起臉來,就是冷麵閻王。

還有一句君臣有彆,冷漠地將她排除在外,令她不敢放肆驕縱,任性胡為。

南宮月想要他的溫柔嬌寵,卻又討厭他的冷漠無情。

那日她從重華宮走後,就再沒有去探望過,聽說他人已經醒了,傷口卻還沒有愈合。

她拜托小舅舅去給他看傷,小舅舅回來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死不了”,她就沒有再問。

在朝堂大臣們的眼裡,她和趙宴禮應該是那種不死不休的關係吧?

一個沒權沒勢的傀儡女帝,一個權傾朝野的野心佞臣,一個嬌弱的小白兔,一個凶狠的草原狼,焉能共存?

她這隻小兔子,不知何時就被那隻大灰狼吃得渣都不剩了。

兩年前他帶兵出征伊始,蕭丞相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時候,南宮月有了收回王權的想法。

收回王權困難重重,已經手握大權的趙宴禮何豈可甘心放權,她又不能逼反他。

能有什麼辦法,兵不血刃地卸了他權?

“陛下,陛下?”

衣袖被輕輕拉扯了一下。

南宮月低頭,看到那隻緊張而指腹泛白,捏著她衣袖的手,被她掃了一眼,那手仿佛被燙到般,迅速收回到寬大的衣袖裡。

慕淩風眼神躲閃,好似羞赧地側身避開了她的視線。

他的側顏,神似趙宴禮。

卻比趙宴禮多了幾分溫潤,少了幾分冷冽。

趙宴禮的眼神總是冰冷中透著捉摸不透的淡漠,他大概不會臉紅,不會窘迫,也不知他在喜歡的人麵前,像不像慕淩風這般,滿心滿眼都是心上人的模樣。

慕淩風雖避開了南宮月的視線,餘光卻發現陛下一直盯著他看,這讓他神思浮動。

他年少時陪著她在宮裡讀書,一起逃課,一起挨罰。一起上樹摘花,下水摸魚,她那時候歡歡喜喜跟在他後麵,喊他淩哥哥……

先帝曾和他祖父玩笑,要讓他做駙馬都尉。

後來,他被祖父勒令出宮,回了涿州老家……

“陛下。”

慕淩風回過身,專注地望著南宮月的眼睛,仿佛無限情思藏在眼角眉梢裡,呼之欲出。

“慕卿,那日如果得空,寡人會去看看的。”

南宮月堵住了慕淩風的話,未給他開口的機會,有些話,還是不說破的好。

“當真?陛下當真能參加我的冠禮嗎?我會一直等著陛下的。”

慕淩風開心極了,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南宮月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