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宴禮垂眸,將手指卷進手心裡,暗暗摩挲,隨即也跟著進了殿。
南宮月進殿就看到一隻胖嘟嘟圓滾滾的大橘貓,肉鼓鼓的小臉上,瞪著綠汪汪的圓眼睛,衝著她喵喵地叫,毛茸茸的尾巴擺來擺去。
“啊,它怎麼這麼可愛,眼睛竟然是綠色的,好好看,啊,好重。”
南宮月將它抱在懷裡,愛不釋手地揉了又揉。
橘貓柔順地趴在南宮月懷裡,喵喵叫著,半眯起了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趙宴禮跟在身後,臉上也不自覺帶出了笑容。
橘貓這時看到了趙宴禮,忽然起身,衝他喵喵直叫喚。
南宮月回眸,和趙宴禮四目相對。
趙宴禮嘴角噙著笑意,眉目舒展,眼眸氤氳著柔光,如冰雪消融,春風送暖,溫潤得如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你乖一點。”他低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還在南宮月懷裡的小貓。
兩人一個抱著貓,一個俯身逗趣,像一對新婚夫婦剛剛得了個兒子般,男主人幫著女主人哄著孩子。
南宮月耳尖悄悄發熱,低頭就看到懷裡的小貓咪因他一句話,剛剛還在活蹦亂跳,突然就安靜下來,還拿腦袋輕輕蹭了蹭趙宴禮的手。
“陛下給我吧,它太重了。”
南宮月依依不舍交出去,順道又摸了一把,問道:“是小王叔養的嗎?叫什麼名字?”
“它叫綠珠,是在北疆無意間得的,前日才送回來。”
北疆啊,南宮月想到了楚瑀那封信,想到了北越公主耶律婧。
南宮月迅速將貓的事情拋開,問道:“北疆的大軍都已經安置好了嗎?”
前日北疆大軍已經順利到達天都,按慣例,攝政王這個主將應該安置好大軍,將虎符交還給她。她不提,趙宴禮居然也不主動提,他在想什麼?
“部分已經安置好了,留在北越善後的將士還未歸來,今日收到飛鴿傳書,說他們路遇了太倉令刺使團,準備護送刺史團一起返京,還需要些時日。”
他說話不疾不徐,交代完這些,趙宴禮順道讓人將藍珠抱走,吩咐擺膳。
南宮月卻站著未動,想了想,還是沒有忍住,追問了一句,“也收到瑤華公主和北越公主的消息了吧?耶律婧來天都後,如何安排她?”
“陛下打算如何安置,就如何安置,滅國之女,不足以陛下為之費心。”
“可她之前,畢竟和你有過婚約,如果當初不是我,她現在應該是你的王妃了吧?”
南宮月還是說出了口,心底也不知是存了什麼思緒,總之酸溜溜不是滋味。
“怎麼?”趙宴禮回眸,目光凝著她道:“陛下後悔了嗎?”
後悔嗎?在每次大臣們彈劾攝政王擁兵自重時,她總會自我暗示她不後悔,聯姻並不能很好地解決兩國之間的衝突,昔年為穩住北越,已經犧牲掉了瑤華公主,怎麼還會走聯姻這條路?
況且,她並不願意耶律婧和趙宴禮成親。
她怕趙宴禮和北越來聯手,也怕失去一個嗬護她的人。難道她對趙宴禮,不僅僅是依賴,還有更深層次的想法?
昨夜莊玄素那句“何不選攝政王當鳳君”的話,又冒了出來。
南宮月一個激靈,肅穆道:“寡人不後悔。”
“那便好,陛下既然不後悔,就不要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擔憂將來會發生的事情,一切有臣在呢。”
……
朱雀大街上,一輛馬車自黑夜中而來,停在了丞相府門口。
侍從放好轎凳,從車上下來一個滿身酒氣,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