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丟啊。”
同時他捏住發簪,拋返向桑蘭所在的戰艦艦島。
瞬息之間,白玉發簪就出現在桑蘭的麵前,她似乎想要雅致的抬手,從麵前空間拿取突然出現的發簪。
她先兩根手指頭拈住,然後突然一握。
像是有無形的風從她身旁穿行而過。
她頭發的係帶啪一聲散了,她的皮衣畢波出現了數道口子,她身畔出現了不少煙氣,而這些煙氣被風迅速吹向後方,形成道道渦流。
她取回了發簪,重新挽起頭發,將發簪插在了上麵。然後她看著下方的帶帽男人,“伱是什麼人,閣下不如表明一個身份?”
張景耀抬起頭來,“附近某艘船的遊客,路過而已。”
桑蘭兩道挑亮又如刀一般的眸子閃爍了一下,轉身,對下方無數的下屬道,“返航。”
本來在旁邊提著狙擊步槍的大副轉頭,“這……大姐大?下麵的貨不要了?”
“我說返航,你們沒聽到嗎?”桑蘭隻看了一眼,整個戰艦甲板上之前還呈現戰鬥隊形的所有人立即慌不擇路各歸各位,不多時,這艘鋼鐵巨艦在黑夜中發出軋軋的轉向聲,那如小山巍峨的艦體,終於開始離開,越行越遠。
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剛剛出現的那個男子,那個戴著寬大簷帽的男人竟然就這麼將桑蘭的白玉簪子擲回,就製止了這位七王之一即將在這片海域展開的殺戮!?
這是什麼?
讓對方知難而退?
就像是桑蘭對防害局的那個隊長所做的事一樣?
而也就是說,他們此時的命運,都在那個戴帽男子的手裡麵,這是桑蘭的放權,塞壬女妖號的離開,意味著對方將此間生殺予奪的權力,交給了這個男人。
宋丘和李鈞益隻感覺背脊一陣僵直。說句實話,對於正在調查這個男人的他們來說,絲毫不覺得在塞壬女妖號的手裡,會比此刻自己的命運掌握在麵前這個男人手裡更好。
對方找過來,是不是因為他們?
是不是自己曾經發過要把他揪出來的言論?李鈞益心裡這麼想,特麼你難道不能當那是理想主義者的嘴炮?
與此同時,張景耀看向了宋丘和李鈞益。
兩人此刻全身都有一種戰栗炸麻之感。他們看到寬簷帽下男人的目光,如同瞬間過了電。
李鈞益和宋丘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麵臨什麼,但他們心裡有數,已經有了慷慨赴死的準備。
然後,他們聽到了讓他們最難以置信的一句話。
“不用謝。”
那個男人沒有留下貨輪,沒有要他們所有人的性命,而就那麼在防害局行動隊員的眾目睽睽之中,在那些到處四散躲避的海盜眼裡,從原地高高跳躍而起,落向遠處的快艇,幾個借力之間,就消失於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隻有在小船這邊,發現了身邊的範海辛突然消失,出現在對峙中心,又將一場殺戮消弭於無形的莊愷之瞳孔全程劇烈的地震著。
他不敢相信那個戴著大簷帽,穿著夾克衫已然陌生的男人,就是他嗤之以鼻的那個酗酒的幫派大佬“老範”。
就是那個被關了二十年牢獄,出來後既無雄心也無野望,每天混吃等死的老頭子!
他先前還在船上,後麵連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出現到那個防害局隊長的身邊,就那麼一手之間,摒退海盜七王的塞壬女妖!
那一刻,他身著舊皮夾克衫,簷帽遮蔽了麵容的形象,如同一位穿越了歲月而來的守望者。
他壓根不是個糟老頭子,而是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大修行者!
什麼時候,他們龍魁幫竟然有這樣的角色!?
隻是……莊愷之看著身旁甲板地麵的那件脫下的防彈衣,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