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讓人帶個路,範海辛能夠長驅直入。
他記掛著張戎貴,眼下看到一個寬大可容納三四十人的巨大圓桌橫亙在宴會廳之中,上麵擺滿各種菜肴,烤乳豬的香氣已經撲麵而來,還勾起了他隱隱的食欲。
張戎貴在那裡,讓張景耀鬆了一口氣的是從外觀看來自己老爸神完氣足,並沒有什麼大礙,當然身上看到一些擦痕,很正常,和人交手難免。但本體上麵氣息勻稱,身體沒有凝滯,看上去沒有受傷。接下來是吳起用叔叔,吳叔叔就是腦袋上被敲了個包,嗯,身上有些氣滯,沒有受重傷。
喬八和莊愷之在前方站了起來,對他點頭,“老板!”
張景耀讓兩人當麵都以“老板”來稱呼自己,他實在聽不得老大老大的叫,自己本質上還是個高中生啊,受不起。
張戎貴和吳起用都在好奇的打量他,這種角度來自兩個熟悉人的張望,讓張景耀很有些心虛。
不過化身的意誌在影響他,讓他並沒有表露出這些本體的情緒。
其實從喬八他們走進來的對話,就已經通過喬八縫在他紐扣上的微型裝置,傳輸到了張景耀的耳機裡,他讓喬八和莊愷之先到,飯桌上的一應交談,他都儘在掌握。
藤雲方看到他出現,同樣也是打量眼前這個龍魁幫大將,傳說這位大將是重刑犯出獄,這讓人還是對他有一些掂量,眼前這位和他不同,他藤雲方穿布袍踩布衣,手盤九天玄龍珠,右手持定魂簪金杖,手握昆幫水部權柄,平時喜好弄花遛鳥玩玉將人沉海。
麵前的男人則是絡腮胡兩鬢斑白,襯衣和小馬甲,工裝褲皮靴。乍一看不太像是幫派大佬,更像是去參加音樂會或者什麼劇場的打扮。哪裡又半點攝人的氣魄?亦或者說二十年的牢獄,早已經磨去了此人的銳氣?
而此時衡水港的另外兩大幫派,青幫和漕幫在稍後已經得到了昆幫向範海辛發難的消息。
青幫主理人刁先武正在太平大酒店和江湖中的牌友打圈,都是衡水港的幫派人士,打著牌,不妨礙他們指揮操控各自幫派的事宜。
此刻刁先武一邊碼著牌,一邊聽著下屬的回報,抬起頭,“你說龍魁幫的大將範海辛已經進了藤雲方的酒店?”
“我們安排在外麵的兄弟確切看到了。龍魁幫已經赴宴!”
在場的三個幫派頭目帶著或譏誚,或遺憾的神情看向刁先武。
其中一人嘁笑道,“沒想到龍魁幫如此托大,誰不知道你刁堂主才能和藤雲方分庭抗禮,那個範海辛果然不識時務,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在衡水港管你什麼龍魁幫,是不是老牌幫派,都要拜碼頭的道理!”
另一人打出一張牌,搖頭歎道,“倘若他來求刁堂主主持,刁堂主必然不可能讓昆幫如此肆無忌憚吞掉騰雨碼頭擴張。可惜現在藤雲方玩了手請君入甕,他就真的入轂了!”
刁先武胡牌,啪把牌推開,笑了聲道,“江湖本是如此。一著不慎,萬劫不複。今日之後,龍魁幫就此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