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事已經分出勝負,出了結果,但在場的寧川隊隊員們,都尚有些難以接受,就好比嚴宗蔭,他本來還在追易戈,但看到易戈站定了,勝負出來了,嚴宗蔭無比震動的看著張景耀手上寧川隊標的旗幟,微微發呆,那些想象中獲勝後要如何羞辱張景耀和火箭隊的情形,並沒有發生。
反倒是麵前的易戈,表情無比欠揍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沒有追上我而不甘心?沒關係,下次我讓你追,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嚴宗蔭差點一口氣噴出來,這來源於一個網絡段子的梗,某綜藝節目主持人的黃色笑話,當即讓嚴宗蔭給整不會了,這現場直播啊大哥!雖然比賽結束,但伱當彆人耳朵聾嗎?
易戈倒是很乾脆,嚴宗蔭當初不是嘴巴挺賤嗎,那你確定要和我比賤?我易戈不好聽的說一句,打不打得過你另說,但是嘴炮能力,肯定你沒得比啊!
盧克棟閉上眼,然後再看張景耀,他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道,“你已經隱元境了?為什麼他們還說你沒有到?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刻?難怪你沒有跟著上半場偷跑……”
張景耀點點頭,“我這不是在等你嗎。”
盧克棟道,“難怪,說到底還是我們中套了,難怪你們教練一開始就大呼小叫,讓我們以為我們自己戰略湊效,抓住了你這個弱點,也因此在追上你的那一刻,我沒有立即反應過來,既然你實力不夠,為什麼不拚命跑?反而像是以逸待勞。”
“不過沒有意義,現在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盧克棟點點頭,“戰術就是這樣,賽製也是如此,主辦方沒可能為你們隱瞞你真實的情況,隻能說你從出線賽那時開始,到這段時間裡麵,晉升成功。初入隱元境不久,就擁有這樣的控製能力,我輸得不冤。”
“還有你的拳法,那是什麼拳?為什麼能克製我們的七星拳?不用謙虛,那就是克製,第一拳和你對攻,我就發現了,你仍有餘力,而且很巧妙的化解了我很多勁力,這是理念的突出。”
張景耀道,“這是軍隊擒敵拳。采取了很多拳法的長處。”
“不對。”盧克棟搖了搖頭,“擒敵拳我也看過,但這拳法分明不像……有點像,但不是……不是擒敵拳。”
盧克棟很受懷疑的搖頭。
張景耀道,“這是改進後的擒敵拳了。大概和你最初見得不是一回事。這很正常,很多拳法在不停的進步的,特彆是軍隊使用的拳法,更需要更多的數據分析支持,配合改進,和一般的拳法是不同的。”
張景耀心想這可是劉教練傳來的特種兵變招融合後的擒敵拳,盧克棟當然可能沒見過。連自己練了幾十年拳的老爸都大受啟發,又哪裡這麼易予之事。
盧克棟點點頭,“我明白了,看來拳法就是如此,我作為古拳術的傳承人,老是抱殘守缺,殊不知進步有限,應該更多的去看看更廣的世界,這就是舉辦這樣聯賽的目的吧,修行永無止境,永遠人外有人。”
“之前對你的那些揣測和攻擊,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我們不好。”盧克棟又雙手遞出,對張景耀做了一個古揖禮。
他本來被張景耀堂堂正正擊敗而心生震撼,再看張景耀並沒有驕狂的勝氣,感覺自己此前的驕傲和張揚相比之下高下立判,頓時有一種自慚形穢之感。在這種影響下,不由得反思起自己的言行舉止,甚至自己對待修行,對待拳法的態度。
他是古拳法傳人,其實素有家風,此時表現出來,當真是謙卑恭敬。
張景耀反倒整不會了,隻好笨拙道,“沒事沒事的。”
但心頭不由得感慨,原來傳聞說的不錯,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拳頭硬才是硬道理。這不是指你的武力強大可以扭曲彆人的意誌。而是這個世界上,好像很多時候隻有你足夠強,彆人才會跟你講道理。
拳頭足夠硬,好像才能讓人反思,到底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問題,為什麼要和你為敵,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才走上這條路。
就好比現在,如果勝負反過來,是盧克棟勝了,他還會不會覺得他們過分了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