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安息(2 / 2)

“嗨,你不知道,上了新聞的,光洲有獨立調查記者不畏權勢做調查取證,曝光出來,結果有記者直接就失蹤了,現在都沒找到人!可想而知光洲這些財閥的猖狂!他們控製娛樂業,傳媒業,操縱政治,洗錢,總之光洲那地方,普通人彆去!”

說了這些社會的黑暗麵,話題就轉移開了。

張景耀心忖確實,這些曝光了財團作為又失蹤的記者,恐怕就是和反抗的肖邦一樣,都被沉了海吧。

若非自己解鎖了紅色麵具,肖邦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不久之後,也會成為消失的人員之一吧。

不,肖邦其實已經消失了,隻有一道強烈地意誌留存了下來,存在於化身之中。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飯局已經結束,來到了晚上八點,有家長已經來接了,有的人就自己回家,張景耀在飯館外麵,看到頭頂上的寂寥星空,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句話。

摁斷了藍牙耳機的通訊,剛剛給家裡打了電話的宋歆蓉,來到他旁邊,和張景耀並肩。

張景耀看了她一眼,“你家不來接你?”

“我家在南山那邊,我坐輕軌回去,十幾二十分鐘的路程。”

宋歆蓉道,“你剛剛問肖邦的事情,你喜歡聽他的歌?”

“嗯。是啊。”

“他很冷門的。”

“我知道。詞曲奴隸嘛,歌紅人不火,被公司雪藏著。”

“如果不是蔣婷婷,我也還不知道。原來一直喜歡的創作人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情況,我會去網上為他呐喊發聲的!”

張景耀愕然望去,宋歆蓉沒有多說和解釋,摘下了藍牙耳機,因為並肩,所以很順手的伸出去,將耳機放入了張景耀的左耳窩裡。

那是《夜曲》。

不是客廳裡的風花雪月,不是光洲最賣座愛而不得的情歌。

不是紀念死去的愛情,但似乎也並非完全沒有,像是一個人孤獨的坐在山坡上,看著滿地碎花,生機勃勃,但他卻無悲無喜,隻有這靜美的旋律回蕩。

也許明天還有房貸,他送一會貨,就隻能在這裡暫時歇息,在生活的重壓間喘息。

也許明天就要參加一場最重要的考核,會有命運的分野如天邊的洶湧暗雲。

也許旁邊就是醫院,他等著一個消息,或者要和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人訣彆。

也許他明天就要結婚,但新娘卻不是那個人,但從此他就要以家庭為重,結婚生子育兒成長,擔起責任,然後就是一生。

也許明天他就要去跟最喜歡的那個女生表白,所以忐忑。

這可以是每一個人的夜曲,是命運的分界和傳奇興起之前的樂章,是新的開始和訣彆前的那一刻,是每一個重要或者平凡日子開啟的前夕。

這是張景耀根據肖邦的意誌寫就的作品,在創作之前和之後,他並沒有多大的體會。

但是在現在,在這樣的夜裡,宋歆蓉送入他耳朵的耳機,重新聽到這一首歌。

張景耀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這首歌的意義。

傳世之作就是這樣。

往往帶來舊的終結和新的開始。

彆了肖邦……你為留下來的世界增添了鳥語與花香,祝安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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