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正彥手中合金牌盒捏作扁體,他才驚覺手中牌已經發完,更讓他駭然的,是自己的遊劍術專找對方的漏洞軟肋,無孔不入,可麵前這個人用一張厚重木桌,就可以擋下所有的攻擊,這還怎麼打?
禦劍的精髓就在於一個速度,速度比對方快,那麼最強的防守就是進攻,所以正一劍宗修體魄的很少,古時一支劍遊走列國殺人無算的劍客,都是讓人近不得身,那時候是劍修最好的年代。
不像是現在,一支槍就讓劍修丟失了尊嚴和脾氣。
還有自己的撲克牌,根本打不穿沉鐵木的木桌,他現在竟然無比希望手上有一支槍。而當一個劍修覺得手上要有一支槍的時候,大概就是墮落的開始。
木桌近前,轟!得一聲。
南正彥被砸倒在地。
範海辛保持著手持木桌的砸人方式,這樣子看上去像是在裝比,但實際上,他的頭側過來,看向了那邊的女性宗師。
因為剛剛的預感示警,這個女子是和南正彥一樣場間最有威脅的人。
但姽嫿並沒有動。
劉大勳看向姽嫿,急促道,“還不動手!?”
姽嫿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不是他的對手。會長,我們認栽吧。”
姽嫿剛剛確實是想動手,事實上在南正彥針對這個男人出手的時候,她也準備放下大宗師和一宗之主的身份,伺機從旁出手,她的氣勢一時提升到頂峰,而也就在那一刻,她也發現自己隱蔽竄動的氣機被對方死死攫住,她一但出手,他敢保證麵前的人可以直接放棄對抗南正彥,全力攻擊她,那麼現在南正彥所處的情形,就是她的下場。
她不會賭兩個人同時出手,能不能挫傷他。
因為那個後果,很可能是以她的生命為代價,這樣的代價顯然不在姽嫿的計算之中。
劉大勳看著地上的南正彥,這位正一劍宗的大長老也承受不住那一掄,此時倒在地上,身上也不知斷了幾根骨頭。
姽嫿不願出手,自承不敵,劉大勳哪還不清楚姽嫿所說的事實。
怎麼不算栽?對方能夠對他防衛森嚴的梨園宮長驅直入,直接麵對兩大宗師,出手就製住了南正彥,剛剛平地起颶風的威勢,現在在場的所有人,命運都在他的手上攥著。
這就是栽了。
更重要的是,姽嫿傳達的還有更多的信息,譬如這樣的強者,無聲無息出現在奧賽本的繁華北麓山,難道上麵的人沒有一丁點動靜,沒有一絲半點的預警?
雖然說這樣的強者行事神出鬼沒,可以掩人耳目,然而足夠分量的強者,本就受多方關注,一般動向都會有所判斷,而如果有這樣的強者抵達奧賽本,但他們卻沒有收到任何預警,是不是說明,上麵故意為之,亦或者,他們石鐵城集團,可能被隱隱庇護他們的力量,給放棄了。
這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也正是如此,姽嫿迅速進行了站隊,她已經不打算除了自保之外的出手。
“你想要什麼?”劉大勳艱難的看著麵前的人,開口。
“把我的人交出來。”
“沒問題,讓我打一個電話。”劉大勳掏出了手機。
門口的走廊傳來了劇烈的人聲,安保人員撞開了門,紛紛衝進來。
“都給我出去!全部出去!”拿著手機的劉大勳對進門的人呼喝,把人喝退後,看到麵前那個叫範海辛的男人沒有任何異常反應,他才繼續撥通手機,打了出去。
“把人給我放了。”
電話那頭的隋康沉默片刻,急促道,“老板,我會把對方給抓住的,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需要建這一個功,隻有這樣,他才能從給石鐵城集團做打手的眾多零星小集團脫穎而出,成為大老板賞識的紅人,他以為是老板失去了耐心,他不願放過這個機會,所以還想再爭取。
“抓你媽個頭!馬上把人給我放了你沒聽到嗎?我要死了,伱全家都給我陪葬啊!”
聽到電話裡劉大勳的雷霆震怒,隋康愣在原地,片刻後,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可能,眼睛緩緩瞪大。
“明白,我馬上放人!他們還活著,我讓他們說話!”
隋康來到了開始被下麵人解除捆綁的小虎等人麵前,手機遞出去,示意他們發聲。
“對不起,我沒做好。”小虎的聲音傳來。
“我也沒做好!”這是豹子的懊惱。
“他們人太多了!”張勁夫抱怨。
“他們都還好,就我落網的時候最丟臉,需要一群女人保我。”柳誌君悶悶不樂。旁邊三人都朝他看來。就連隋康都忍不住看著這四人,心想你們擱這開述職大會呢?
聽到四人都無礙,劉大勳正要發話,張景耀問,“有沒有受傷?”
隋康聽到了董事長的電話那頭的聲音,頭皮就是一緊,現在最高層,果然在對方手裡。
而他又背脊微汗,眼看著四人。心頭生出荒誕,眼下這四個不知哪裡的小角色,竟然能左右石鐵城集團頂層人物的命運。
“一點點小傷,沒多大事,隻不過如果不是大老板你來了,我們下場怎麼樣就不好說了。”小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我可以彌補。”劉大勳看向鐵塔一樣矗立麵前的範海辛,立即開口,“我會派人把他們送到你要求的地方,至於這之中的事情,我願意出錢,多少錢夠擺平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