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在意、不開心、喉嚨有點堵,嘴巴裡很酸。
就算是被師兄拽著領子離開了售票口,也忍不住探究的想法,分明那個家夥的臉在印象裡很訊速就模糊了,但還是控製不了地胡思亂想。
為什麼那家夥和師兄那麼親近,為什麼師兄什麼也不肯說,為什麼他會這樣在乎這件事?
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嗎?
似乎就是因為剛剛打的那一個照麵,我妻善逸的心情急劇低落了起來,連叫嚷著要去和火車比試的伊之助都沒再關注,低著頭跟在師兄身後,目光隻看得見隨著步伐輕輕擺動的羽織衣角,和垂下一直蓋到後腳踝的淺灰色行燈袴布料。
你這頭野豬給我老實下來!瞎嚷嚷什麼,就算是沒見過火車也好歹給我冷靜一點——喂,那邊那個灶門,你看住這頭豬。
哦,哦!是的,師兄!我知道了!
接到命令的長男立刻渾身震,隨後露出宛如職場內卷一般認真到極點的表情,麵容肅穆地立正接下任務,接著背著箱子就去追精力旺盛到去撞火車的野豬頭∶
伊之助,回來!師兄叫你不要亂跑-_
繪嶽皺著眉,目送著兩個他眼中的廢物的智障隊友跑遠,頓時有了一種無從而來的心累。
這三傻,真是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妻善逸本人就已經很離譜了,交的朋友更是一個比—個奇葩.帶頭套這個自由自在到仿佛山間亂竄的野豬,常識匱乏到令神崎葵都大驚失色的程度,甚至不得不專門廢了一天時間教他怎麼用筷子吃飯;灶門倒是在這方麵靠譜一些,不過腦回路也驚奇得令人懷疑是不是傻,繪嶽不止一次懷疑過這小子究竟有沒有防備心,彆人說什麼他信什麼,心思澄澈到令他不適的地步。
而至於廢物師弟……雖然說他很想不在意,但是這家夥渾身哀怨的氣息已經濃有鬱到旁人退避程度了,就算是沒告訴他夜鬥的身份,也稍微有點低落過頭了吧?
繪嶽緩下了腳步,身後亦步亦趨踩著他影子的我妻善逸一時沒反應過來,毫無防備地撞上了他的後背,直到滿臉茫然地踉蹌退後兩步,抬起手一抹人中,才後知後覺捂住被撞到的鼻子,吃痛地大叫了一聲。
嗷!好痛!乾什麼啊師兄,突然停下來,也不告訴我一下……..
分明是你一副魂都丟了的模樣吧?
繪嶽皺著眉轉過身,不容反抗地拽下了他捂住鼻子的手,隨後煩躁地低咒了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張乾淨的手帕,粗魯地掰正了試圖躲閃的臉,一把糊了上去。
你怎麼連鼻子都這麼廢物,誰知道你撞一下就會流血……喂,廢物,抬頭。
為什麼這也要罵我啊,過分,現在可是夏天,天又熱空氣又乾燥,鼻子很脆弱可是正常的事情。
先前的低沉似乎也隨著這一個打岔煙消雲散,我妻善逸重新打起了精神,仰著臉乖乖不動,但嘴上還在甕聲甕氣地給自己辯解∶
這個季節很容易流鼻血的,我連睡覺的時候都不知不覺出現過這種狀況,隻有師兄那種冷冰冰的臉才不會受到季節影響吧?
一那倒也不是,他也流過鼻血,隻不過是被宇髓天元揍的。,
繪嶽沉默了一瞬,不過隨即就打算當做這件事不存在,繼續罵罵咧咧地用力擦乾淨廢物師弟臉上的血漬,然後啪地把團成一團的臟汙手帕扔到了那張蠢臉上。
就你,夢到了女人和一些下流的東西吧?繪嶽毫不客氣地嘲諷了一句,自己把鼻子堵好,可真是沒用。
我妻善逸沒敢反駁,因為他總覺得有的事說出來肯定會挨揍,比如師兄本應當是隨口詆毀的這一句話。
夢沒夢到過的……他可是正值年輕的十六歲啊,夢到什麼事也很正常吧?雖說夢裡的女孩子總是看不清臉,脾氣還暴躁,但胸懷很偉大,毛絨絨的黑發也很可愛,至於總有點什麼奇怪的既視感……還是先彆提了,總覺得猜到原因之後就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所以他目前還有點畏縮和懼怕。
一—而目師兄.。乾嘛隻是罵他,其實你也很離譜啊,一個男人竟然還隨身帶手帕的嗎?連小葵都沒有這麼細致,潔癖真可怕啊。
心裡槽了句不敢說出口的嘀咕,我妻善逸默默接住從臉上掉下來的布團,很聽話地用它捂著鼻子,努力放緩呼吸,鼻腔裡充斥了鹹腥的血腥氣,和不易察覺的桃果香味。
不過後者可能就是臆想了,畢竟是看見師兄從衣襟裡取出來的,大腦本能就開始反饋記憶中師兄身上的味道,但我妻善逸又沒有炭治郎的鼻子,他根本就分辨不出除了濃鬱血腥味之外,還能有些什麼氣味。
因為心虛不敢說話,所以我妻善逸捂著皇子移開了視線,幸好師兄似平也不打算追究為什麼他突然就不回答了,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接著轉身繼續沿著站台向前走,我妻善逸便悶著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