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炎柱(2 / 2)

...我先走了。

於是繪嶽捧著便當盒生硬道了個謝,緊接著立刻轉身就走,看背影似乎還帶了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啊,師兄……

我妻善逸呆滯地看著自家師兄毫不猶豫就拋下他離去,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隨後,他小碎步蹭到了煉獄杏壽郎身邊,語氣遲疑地問道∶

那個,炎柱先生..

我的名字是煉獄杏壽郎!

好的,煉獄先生!我妻善逸從善如流地改口,又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沒了人影的車廂過道,才帶了點沒想到在這裡打探到消息的意思,略有激動地開口∶

煉獄先生,你剛剛說我師兄是''宇髓的繼子'',那個''宇髓''是誰啊?

事實證明,和不善應對的人待在一起,會令人格外緊張不適,在離開了那間連氣溫都上升了好幾度的車廂之後,繪嶽立刻就覺得身心舒暢了起來。

就連再看待整輛火車裡這濃度超標的負麵氣息,也沒覺得怎麼令人厭惡,雖然說也還是挺討厭的。

不過根據接引他那位隊員得到的情報,這輛車在短時間內接連失蹤了四十多名乘客,甚至就連派來的幾名鬼殺隊劍士,也相繼失蹤,甚至來不及傳出一絲一毫的消息——這輛車肯定有問題,說不準人就是在車裡被鬼吃掉的,死去的人怨恨與恐懼太重,如果那隻鬼再是喜歡折磨人的一種類型,說不準就會因為死氣與怨氣太過濃鬱而吸引妖怪。

夜鬥也說了這裡產生過風穴和時化,一旦鬼與妖怪造成的影響一同發生,那才是結果最為惡劣的情況。

隨便在車尾找了一節人少的車廂,在偏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繪嶽一邊心裡思忖著有可能導致的最壞結果,一邊力在用指腹輕輕摩掌重新斜挎在腰間的日輪刀刀鍔——先前的刀貼著脊背藏了起來,但

目前看來車上也沒人管,就連大大咧咧露在外麵那三傻都沒引起騷動,他也就換了個位置,掛在腰間,頗為隨意地用羽織罩著藏了起來。

乍一看也看不出來什麼,換個位置也沒什麼所謂,畢竟藏在後背實在不方便坐下,就算他自認為自己體力充足,但行進列車上不肯坐下,也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還是更為隱蔽一些比較好。

說起來,炎柱之前說他是宇髓的繼子………因為太不擅長和這種人對話,所以什麼也沒注意,跑得飛快,現在想想的話,宇髓這是還沒和他說,但已經在自己的同僚圈子承認他的身份了嗎。

就這麼在心裡思緒百轉,中途由一臉病殃殃氣息的列車員剪了車票,隨後就一直什麼也沒發生,安穩地隨著列車一起晃動。

眼看車窗外的顏色也從黃昏的橙黃變為了漆黑,列車頂部的燈泡接觸不良,滋啦滋啦閃了好幾次,繪嶽盯著車窗映出來自己的倒影,不知不覺間打了個哈切。

稍微……有點困了。

……

很好,繪嶽,雷之呼吸的第一型你已經掌握完全了,明天的話我會教導你第二型的用法。

桑島老師的聲音順著耳朵鑽進來,原本有點昏沉的意識頓時一個激靈,倏地清醒過來,繪嶽本能瞬間睜大雙眼,潛意識中的不對勁令他心生警惕,猛然抬頭張望了一下四周。

他記得,他似乎是有點困,然後…

繪嶽,不要走神!

一根拐杖敲在了他頭上,尖銳的痛感頓時拉扯回了他的思緒——對了,他在和桑島老師進行修行,因為鍛煉雷之呼吸第一型耗費了太多力氣,所以體力消耗太大,聽老師的叮囑剛聽了一半,就開始控製不住地犯困,剛剛甚至還打了個盹。

是的,老師。

繪嶽規規矩矩地回答,隨後就看見桑島老師抖了抖胡子,露出了欣慰和滿意的神色。

繪嶽,你是我天賦最好的一個徒弟,一定能習得雷之呼吸的完整六型,繼承我的衣缽,成為優秀的鬼殺隊劍士,接替我鳴柱的責任。

有那麼一瞬間,繪嶽覺得這幅景象假到令人不可思議。

......

但鼻尖能嗅到桃山特有的果香,皮膚能感覺到空氣吹拂,一切都真實得不可思議,剛剛一瞬間覺得這是虛假的想法,應該是錯覺吧?

繪嶽心想。

不過還是感覺很奇怪,老師所說的話,一直以來都是他的期待以及目標,按理來說,獲得了來自老師的首肯,嶽應當感到開心才對,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孤零零站在桃樹下聽著老師的稱讚,卻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繪嶽有點茫然地仰起頭,青瞳盯著桃樹枝頭透進來的一束金色陽光,總覺得這個顏色格外熟悉。

金燦燦的光斑照在樹乾上,留下一圈燦爛的金邊,和與褐色樹乾混合成的金褐色,看起來總覺得很亮眼又很吵鬨,甚至連耳邊也響起了什麼很大聲的噪音—但當他注意到這點的時候,所謂的噪聲又好似幻覺,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繪嶽的目光放空了一瞬。

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缺了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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