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訥訥地回答道,目光一直凝固在自己師兄嘴角的一小塊血跡上不動,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越來越詭異起來。
沒有撞到頭.師兄..我現在很清醒來著。啊?
空氣中隻來得及響起了一聲疑惑的單音節,隨後就被呼吸的熱氣所覆蓋,情形是熟悉的湊近的頭顱,像是剛剛不管不顧一頭撞過來一般,額頭幾乎要相抵,鼻尖微微錯開,接觸的皮膚大概隻有彼此貼近的嘴唇。
頭的兩側被突然扶上來的手固定住,柔軟的唇肉輕輕貼過來,從唇縫透過溫熱的吐息,帶著溫暖陽光的味道,和金平糖的清淡甜氣,唇瓣隻是短暫輕碰了一下,隨後就傳來了靈活輕巧的濕潤觸感,像是誰的舌尖自顧自探了出來,在被磕出血跡的下唇輕輕舐了一舐。
...
空氣似乎一瞬間就寂靜了起來,耳邊連蟬鳴鳥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清淺忐忑的呼吸聲,和血液汩汩流動的音調,近在咫尺盯過來的是如同流淌黃金一般的明黃色眼眸,在晦暗的月光下明亮得仿佛天邊的日輪,令人連直視都會察覺到刺眼。
應該,也沒有搞砸吧。
“::
然而並沒有做出什麼一怒之下拔刀追殺的行為,繪嶽的大腦一時間有點過載,往常思緒頗重的思維此時一片空白,連青綠色的瞳孔都微縮,表情僵硬,整個人堪稱凝固在了原地。
—-這廢物在乾嘛?血、舔他的血?
-所謂的想要流血是這種意思?想要他的血?這廢物被鬼附身了?為什麼會突然對血感興趣?--月
———而且,這是,嘴巴彼此碰到了吧.….
大腦的負荷似乎是一瞬間過了載,雖然提起這件事有點丟人,但繪嶽是確確實實的…儘管連花街都逛過了,但是這種親密類型的舉動也還是頭一次,不僅沒有任何經驗,甚至生疏到會讓大腦當機的程度,完全想不起來該做出什麼反應。
師兄?哎……果住了?
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但在壯著膽子舔了人家的嘴唇後,我妻善逸略有些詫異地發現,本以為會一拳把他揍翻的師兄竟然完全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狀態,甚至神色空白,表情呆滯,非常適合趁機上去動手動腳。
我妻善逸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師況……..意外地很沒有經驗哎。
不,或者說這樣或許才正常?畢竟師兄可是在他被爺爺帶進桃山之前就在修行了,也向來對女孩子不假辭色,沒有什麼經驗才是理所當然的情況……說起來竟然還有點優越感,和師兄對比起來,他居然還是更有經驗的那一個哎。
因為對師兄強勢地位的認知太高,所以我妻善逸似乎也低估了這種情形對從未經曆過的人的衝擊力,眼看著被非常不要臉地舔了下嘴唇的師兄石化,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又騰起了一點蠢蠢欲動。
……因為擔心被揍,所以隻敢貼了下嘴唇,舔一口都算是本能了,現在看來,隻做這麼點事是不是有點虧?
血管躁動起來,我妻善逸又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不過似乎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絕佳時機隻能有一次,當他再一次試圖做點什麼的時候,原本當機放空的青瞳就猛地回過神來,死死盯在了他臉上,然後肉眼可見地翻滾上了濃鬱的低氣壓。
你這家….
黑發青瞳的師兄似乎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神色也暫且分辨不出究竟是震驚還是憤怒,或許驚嚇和茫然要更多一點,不過攥緊的拳頭倒是提醒了我妻善逸,就算被親了一口後愣在原地的反應似平出平意料地很可愛,但師兄揍人.…也還是很疼的。
還是保命要緊。
於是,趁著對方還沒來得及怒氣衝天地開始擼袖子,我妻善逸火速平移後退了幾米,慫地比誰都快,迅速嚷嚷了一聲東西送到,師兄我就先走了,隨後果斷拔腿就跑,幾乎是幾個呼吸,整個人就沒了影子。
繪嶽∶....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才分明是被冒犯了,繪嶽這才慢了好幾拍地露出驚怒的神色,抬手摸了摸還沾著血跡的下唇,又摸了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滾燙的耳朵尖,忍不住磨起了後槽牙。
這個廢物….
-有本事冒犯自己的師………你有本事彆跑啊?!!
宇髓天元回來得也很快。
差不多了,稻玉,明天就回去我的轄區,接下來傳遞消息就要看我老婆的了。
大概是處理完了總部這邊的事宜,宇髓天元的聲音也透著一絲輕鬆,不過這點輕鬆在見到自己繼子的模樣之後就變成了詫異和困惑,宇髓天元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遲疑了幾秒鐘,才納悶地問道∶
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嘴怎麼回事,咬到舌頭了?還是剛剛摔倒磕在門檻上了?
嗬,被狗啃了。
宇髓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