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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後被叫去了蝶屋,我妻善逸風塵仆仆趕到熟悉的建築,被捏著兩管粗粗抽血針筒的神崎葵欲言又止領到了其中一間病房。
稻玉先生他們都在裡麵…….希望我妻先生做好心理準備吧,雖然也有著同樣境遇的同伴,不過同門變成這副模樣,還是很難接受的,我先去給忍小姐送血液樣本了。
我妻善逸誠惶誠恐地目送著神崎葵離開,掌心裡都捏了一把汗——究竟是什麼情況才能讓小葵都露出這樣一副表情啊?看起來好古怪,而且什麼又叫做同樣境遇的同伴,總覺得心裡越來越慌張,難道推開門之後要麵對頭帶野豬頭套的師兄嗎,不要吧,這的確有點接受不了。
忐忑不安地這麼想著,我妻善逸顫顫巍巍推開了病房的木門。
的確和信中所說的一樣,連爺爺都從桃山趕了過來,此時正拄著拐杖和音柱一起麵色凝重說著什麼,看到他進來,才熟稔地招了招手,也沒準備上演一場感人的爺孫痛哭,而是頓了頓拐杖,露出了滿麵的愁容∶
善逸啊,你師兄他…….
宇髓天元捏著一本粗線裝訂的記錄本,眼神往最裡麵病床上鼓起的一個小包上瞥∶他非常不華麗地被變成了鬼,不過有灶門的妹妹在先,他的狀態也確實特殊,所以也就特殊對待了。
鬼殺隊的劍士中出了鬼,甚至還是柱教導的繼子成為了鬼,本應當是要清理門戶並且有人切腹謝罪的情況,但如果能保證稻玉不會吃人,所謂的特例開第二次也就順理成章,畢竟這一次的特殊,甚至還要更有商量餘地一點——稻玉的轉化並不完全,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與彼岸相關的特殊身份,目前大概也隻能算得上不至於太過令人警惕的半鬼吧。
神智仍舊清醒,觀察了好幾天也沒發現有進食的需求,總體來說,也能稱得上一句穩定。
我妻善逸仍舊表情呆愣,如鸚鵡學舌一般重複道∶變成鬼?
沒有受很嚴重的傷,沒有昏迷不醒,而是變成了……鬼?
他遇到了上弦一,差點被殺掉,說是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變成鬼了,所以情況就是目前這樣。。
宇髓天元把本子一合,似乎也懶得再解釋什麼,衝著最裡麵的病床揚了揚下巴,你自己去看吧。
我妻善逸回頭看了看爺爺的臉色,發現桑島慈悟郎拄著拐杖歎了口氣,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滿麵愁容中似乎摻雜了一絲微妙的慈愛,隨後清了清嗓子,捋著胡須慢吞吞開口∶去看看你師兄吧,他的心情不太好,也不太願意和我們說話,天天縮在被子裡不肯出來,似乎有點怕人。
宇髓天元讚同地點了點頭,補充道∶記得掀被子的時候注意點,這小子變成鬼之後暴躁得很,小心被咬到手。
我妻善逸∶.….
為什麼爺爺和音柱的說法越聽越奇怪呢,提醒小心被咬到手是做什麼,這真的是在形容師兄嗎?
大概也是被宇髓天元這種描述給氣到了,病床上鼓起的一小團抖了抖,隨後怒氣衝衝自己頂開了頭上的被子,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黑著臉衝著抹黑自己的家夥眥了眥牙∶你那究竟是什麼惡心的說辭!
一天被抽十管血,換誰誰不暴躁?而且這家夥說的什麼話,還小心被咬到手,逗貓呢?怎麼不把你手指頭直接咬掉?
緊接著,在我妻善逸呆滯的目光下,又從被窩裡鑽出來個一整個超小號的師兄,身體已經退化為孩童的大小,耳朵尖尖的,臉上浮著黑色的虎紋,睜著一雙黑底的青瞳衝著宇髓天元怒目而視,隨後又轉過頭來瞪了一眼表情夢遊的我妻善逸∶看什麼看?你這廢物怎麼過來了,不是在岩柱那裡特訓嗎?
我妻善逸用幾乎漂移的語氣下意識回答道∶因為特訓完成了,說起來,師兄你變得好小啊....
好小啊,真的好小啊!感覺和禰豆子妹妹差不多大了,難道變成鬼之後都會變小嗎?感覺都來不及對師兄變成鬼這件事提起一點悲痛,滿腦子都是站在床上叉著腰氣哼哼的師兄,怪不得覺得爺爺的表情有點奇怪,這也太.……太萌了一點吧?!!
手短腳短,隻有眼睛是圓溜溜的,大號衣服格外拖遝的勉強掛在身上,原本是上裝外套的羽織此時直接拖地,徹徹底底是一副小孩兒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樣,偏偏還一副暴躁易怒隨時準備發飆的表情,以前的師兄露出這種表情超級恐怖,能把我妻善逸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感覺空氣都泛著火星味,但是現在看起來….
師兄這麼小一隻,手短腳也短,臉蛋可愛到令人捂住心臟,就算麵上還有著古怪的虎紋,牙齒也尖尖的,還是覺得發起飆來很像貓貓.…還怪、怪可愛的。
哈?你這廢物故意惹我生氣嗎?
一提到這件事,師兄反而看起來更憤怒了,也不清楚是不是變小後也會影響到一些性格,我妻善逸幾平是神情恍惚地看著小小一隻的師兄怒氣衝衝跳下床,邁著短腿蹭蹭兩步跑過來,然後抬起腳狠狠踢了他的小腿——因為目前個子太矮,隻能踢到他的小腿。
小腿傳來一陣劇痛,痛到麵目不由自主扭曲了一瞬,不過此時此刻根本無法顧及,奇怪,分明以前的師兄也會怒氣衝衝踹他屁股,但是同樣的行為,現在的師兄做出來,怎麼就這麼……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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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妻善逸捂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露出滿臉安詳的表情,毫不猶豫地一頭向後仰了過去。
變小的師兄太可愛,啊我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爺∶可能有點怕人。音柱∶小心被咬到手。善逸∶aws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