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菜，賤賣，菠菜......”
四周吆喝聲不斷，來往百姓也是絡繹不絕，被清掃後殘餘的一點點積雪被踩得烏黑，林楓大包小包也買夠了菜。
他問李漣：“咱們回家吧？你爹應該也快回去了。”
“好。”
李漣脆生生地答應一聲，從娃娃上抽開目光，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娘！”
“啊？哪兒呢？”
林楓愣了一下，四處環視，除了人影就人影。
李漣也在看，但她個子矮，隻能看到一雙雙交錯的腿，片刻後嘟起嘴：“找不到了，剛剛看到娘和幾個不認識的叔叔抱在一起。”
“看錯了吧，你娘不是回老家了？”
“有可能...”
李漣很快把這件事拋到一邊：“仙叔叔，咱們回家吧。”
“好。”
-
李敦家。
林楓和李漣回到家，剛進院子，就眼尖地看到那根拴著雪靈獸的捆妖繩有些鬆動，似乎是被人解過，但沒解開。
他心中一緊，冥冥之中有幾分的預感。
走進屋裡，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坐在桌邊，踩著花棉鞋，穿得很厚實，一張豔麗的臉上，眉宇間有著解不開的憂愁。
她看到林楓和李漣，臉色微微一變，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是沒有開口。
“娘！”
李漣撒開林楓的手，撲到女人懷裡，笑嗬嗬地跟女人說：“娘，這是仙叔叔給我買的娃娃，那個叔叔是仙叔叔。”
女人牽強一笑，林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也笑了下。
隻因為，李敦的妻子，李漣的娘，是他昨晚在青樓裡遇見的那個小欣。
太搞了...
幸好當時嫌她臟，啥都沒乾，不然這會兒可就尷尬了。
林楓摸了摸鼻子，走到桌邊說：“老李留我在這兒吃頓飯。”
他說完，立馬反應過來，看樣子剛剛在集市上，李漣看到的人就是她娘。
李漣還說，她娘跟幾個不認識的叔叔抱在一起。
先不說抱在一起乾什麼，可以肯定，這幾個“不認識的叔叔”身份存疑，因為聯係到捆妖繩鬆動的跡象，林楓不得不懷疑這是小欣乾的。
於舒欣起身，接過林楓買來的菜：“你是老李的朋友啊，院子裡的雪人是你堆的嗎？”
“嗬嗬，是。”
林楓皮笑肉不笑，看得於舒欣頭皮發麻。
於舒欣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她抬頭，正要說話，卻見林楓把雪靈獸搬到了屋裡。
她臉色一白，問道：“仙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李漣玩著娃娃，抽空說了一嘴：“娘你真笨，叔叔不姓仙，叔叔是仙師大人。”
“仙——”
於舒欣捏緊茶杯，頓時顫抖起來，笑得比哭還難看。
“仙師啊...”
林楓拍拍雪靈獸，說道：“兩國交戰有內奸，要抓九族淩遲。兩族交戰有人奸，處罰更嚴，死了還要經受煉製靈魂之苦。”
“那種痛苦，是一種絕望的痛，活活不了，死死不掉，永生永世都在折磨中渡過，沒有一刻不在哀嚎求饒。”
“哈...願地獄沒有煉魂幡吧。”
林楓悲天憫人地說了一段，突然轉頭，表情詫異。
“李夫人，你的臉怎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