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周宴一連和自己的這個互關好友說了一長串的聖依教的優點,說到最後就連他自己都快被話語中所描述的那個聖依教吸引到了,感覺麵對這麼厲害的教會,要是還選擇不入教簡直天理難容。

對麵的那個互關好友顯然也被他話語中華麗且偉大的教會所打動,出於深入了解的心思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這樣麼……如果這位聖依神真的會給每一個虔誠的信徒保護自己的法陣,可祂為何又從始至終都不回應其他人的祈禱呢?]

周宴愣了愣,遲疑回複道:[祈禱這種事情不是一般都要去教會的教堂,當著神像的麵對神明說出自己的願望最後才能生效麼?]

可能是周宴過去作為純粹的無信仰者,他過去甚至都沒怎麼深入了解過教會的事情,這會兒哪怕回答也隻能憑感覺自己猜測,以及一些過去對於教會的普遍了解。

當他想當然地生出類似的想法後,卻很快得到了對方否定的回複。

[你說的這是正常情況。正常情況下,確實需要去教會的教堂祈禱才行。但如果是教會快速擴張發展的、神明降世沒多久的初期,神明的恩澤往往不會單單拘泥於教會教堂的信徒,甚至還會對教會之外的人額外降下恩澤。]

[就目前這三大教會能快速發展遍布全球,這不隻是因為在最初,大家為了能有一個供人類生存的安全區,這裡邊也有普通人在教會發展初期嘗試祈禱懇求神明,並在得到回應後成為信徒,開始自發組織周圍其他居民推動當即教堂建立的緣故。當每個城市的教堂連成一片,被教會位於頂端的教皇收入管理成為教會的一部分,也另類達成了快速發展擴張的目標。]

[教會發展初期是信眾最容易得到神明注目的時刻,如果這個聖依教真的和你說的那樣比一些大教會還要厲害,那之前其他城市的一些人真心向聖依神祈禱後也不應該說,得不到半點回應啊。]

在最開始聖依教靠著“能救活理智值歸零的植物人”的噱頭出名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為了自己昏迷的親朋好友向聖依神祈禱,這也是衝著教會擴張想要趁早得到神明的眷顧。

但顯然,就看現在聖依教在鬆市之外有些糟糕的名聲,就能從這裡麵看出來,神明並未對其他城市的人展露半分神跡,實在和教會發展的規律不太相符。

……顯然,和周宴的情況存在不同,周宴的這位互關好友估計還是動過信仰神明的心思,了解過相關的內容。

周宴看到這一長串發給他的消息,整個人都跟著愣了愣。

他哪裡知道教會發展中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門道?

就算是暫時混進了聖依教,他最近這段時間都忙於和自己的羞恥心想辦法和解,哪裡有功夫天天追溯其他教會的曆史對比聖依教進行考據。

這會兒看自己的互關好友一連打出這麼一長串看著還挺有道理的話,隻能試著用自己貧瘠的知識點對此含糊進行解釋。

周宴:[教會和教會之間可能也存在

不同吧,我記得有些本地的小教會大概都是類似的運作邏輯。]()

消息發出去,對麵的互關好友看著周宴就算是信教了實際卻還沒他這個不信教的更懂教會,之後發過來的消息裡都跟著額外帶上了一種仿佛不耐煩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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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大教會和小教會不一樣,你都說了那是小教會,大教會往往都想著快速擴張。還是說你覺得,救你剛才說的那個那麼厲害的聖依教,你們供奉的聖依神也和那些小神類似?哪個小神還能把植物人給叫醒的?!]

周宴想,這事他也不知道啊。

他回想起自己最近以來的遭遇,心想副作用這麼大的力量、動不動就讓人獻祭羞恥心換取力量的手段,感覺和那些因為實力問題而被限製在某個固定城市的小教會也差不了多少,多少都是自己用力量使用的規則限製了自己。

當然,因為他前麵對著這個互關好友大誇特誇聖依教的優點,類似說破真相的話總感覺有些說不出口。

周宴預料到以他目前對宗教的知識儲備而言,繼續往下說也就是和對麵的互關好友循環往複說什麼“或許聖依神就是樂意”、“有實力的神明都不會這樣做”之類的內容,繞來繞去再怎麼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還是決定去請教教會裡有權威神父修女。

[等著,我回頭幫你去問問。]周宴以此作為這次談論的最後結果。

……

周宴第二天再去往教會參與早禱後,就專門在早禱後找上了教會的神父韓山,詢問對方聖依神為什麼沒有在其他城鎮顯靈的原因。

而對此,也不知道聖依神在韓山心裡具體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形象,對方最開始還說什麼“聖依神不是這種貪圖名利的神”,一直到他換了個問法後才得到了具體的回複。

周宴:“那為什麼世上有那麼多人渴盼得到神明的賜福,希望聖依神能救回他們因為詭異怪物從而陷入昏迷的親人,可神明卻並不回應他們呢?”

彆說,這一下還真就給他問倒了。

韓山還真不知道什麼具體的原因,猶豫後轉頭去問了另一個比他更早加入教會的主教喬思柳。

然而韓山和喬思柳之間互相聊了幾句,最後卻同樣沒討論出來個結果,顯然哪怕是在這個教堂工作的主教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三人麵麵相覷,猶豫片刻,還是嘗試著撥通了尋找上級尋求答案的電話。

周宴看到這整個人都快麻了。

眼見電話打到了據說是聖依教教皇層次、最初建立聖依教的人那邊,這會兒就是再眼饞神裝,也開始覺得有些不靠譜了。

另一邊,宋時清接到了來自喬思柳的電話。

愣了兩秒接通電話,還以為是另一個教堂裡發生了什麼喬思柳沒辦法解決的問題於是專門找他求援,沒想到電話接通後,居然隻是為了問一個其他城市的民眾為什麼沒收到神明賜福的問題。

宋時清有些無語,不過第一時間還是下意識想著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 他不幫助其他城鎮的人是因為幫不過來,哪怕有【幻鏡雙生·手持】,還是沒辦法在第一時間知道所有期望得到自己幫助的人。

但話不能這麼說,既然對外戴著神明的名頭,那總是要找個有格調的原因。

隻是之後回過神來,在想不到什麼具體解釋的同時,理智恢複後也逐漸意識到此時的聖依教已然頗具規模,他壓根沒必要再逐一回複信徒關於神明的疑問。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或許直接給出一個含糊的話術讓其他所有人自己去猜就夠了。

宋時清直接表示:“不可猜忌神明。聖依神這樣做,一定有祂自己的理由。”

瞧瞧瞧瞧,“不可猜忌神明”,就這麼一句話,估計就能直接打消所有人追根究底的想法了。

而關於神明的話題也確實在第一時間收束了所有人亂七八糟的小心思,起碼那頭的喬思柳和韓山在聽到這句話後,確實很快低聲道了歉。

“抱歉……確實,人怎麼能用自己的眼見隨意揣度神明呢。”韓山歉疚出聲,“神明是慈愛的,神明也同樣是威嚴的。”

“或許祂確實悲憫眾生,但這同樣不是我等蹬鼻子上臉要求對方出手幫忙的原因。而且人間痛苦的人又這麼多,單單一個和其他神明截然不同、擁有偉大品格的聖依神怎麼看得過來?!或許祂確實看到了人間的苦難,又看得太清太明白苦難的源頭,唯恐人類會因為過分依賴神明而喪失自我吧。”

迄今為止,哪怕一直到現在,對於韓山來說,他對聖依教印象最深刻的果然還是當時在求到聖依教門前後,在神賜日聽到的那段由宋時清轉述的那段獨白。

何等慈悲,何等寬厚。

或許對於人類來說,神明最大的慈悲就是給予幫助卻又不儘然給予所有幫助,像是慈愛的母親一樣教導自己的孩子獨自成長。

邊上的喬思柳聞言,見狀也跟著感慨出聲:“其實我覺得……所有人都痛苦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人類也早已不是降臨日前的那些人類……或許在最開始,像是聖依神那樣慈悲的神明卻沒有在災難初始時降臨,或許高潔如祂,祂最開始其實就不願意降世吧。”

顯然,當她成為主教,當她親身麵臨其他上麵求救的信徒後,她也隱約由此意識到了什麼。

喬思柳想起了最開始神明降臨的場景。

最初對此像是一具麻木的屍體,始終對自己惡毒的言行沒有感覺。一直到之後逐漸找回自我,隨著對她的褒獎對她的稱讚的激動褪去,她也在每個平靜的日子裡時不時地感到愧疚。

喬思柳想起了自己曾經對宋時清做的那些事。

越來越重的愧疚感總是讓當時發生的一切時不時湧現在腦海中,一想到自己曾經就是這樣試圖在神像前燒死主教,她就恨不得再度回到命運改變的那一天把自己捆上火刑架。

或許也就是因為見不得自己幫助過的人被活活燒死,見不得自己的信徒喪失理智做出這樣滅絕人性的事情,於是祂才歎息著站出來,向世人拋灑自己

的光輝。

可笑他們最初對此還洋洋得意(),始終無法得知神明心底的那份無奈……

電話還沒有掛斷?()_[((),喬思柳見狀又想道歉了。

隻是對於宋主教那樣善良的人來說,道歉或許也隻是一種另類的逼迫,強行要求宋時清再度克製著過去的憤怒和無奈,大度地原諒自己。

她會記得這份愧疚感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以此警告自己下次決不能再犯。

……或許這才像個正常人吧。

而在邊上,一直看著這件事最後發展成這樣,周宴聽著韓山和喬思柳的話,隻覺得莫名其妙。

不是他瞎吐槽,但這會兒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和之前好多次宗教活動一樣,真的好像是一些語文卷子裡針對作者特定的某句話進行理解的升華誇讚啊。

相比起什麼擔心人類會因為依賴神明而喪失自我,什麼人類早已不是降臨日前的那些人類不值得真就,他寧可相信聖依神不出現純粹是因為忙的。

一周七天,兩個教堂一共二十件神裝……縫紉機都要踩出來火星子了吧?就算是神明,為了搞出來這麼多神裝估計也得累垮。

周宴已經能想到神明瘋狂做手工的畫麵了。

彆說,這整的還挺親切的。

不過就目前來說,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沒資格要求神明解釋給出答案,於是無法得知神明的想法也是理所當然。

這麼看來,要不還是直接回複那個網上的互關好友,直接和對方表示因為教會要求對神明祈禱隻能在教堂裡對著神像祈願得了。

不過這可能會被當做是騙人的借口,甚至還會懷疑他是不是被洗腦了……畢竟設身處地地去想,換做是以前的他看到這麼一個和過去經曆不符的規定,第一反應估計也就是什麼“為了遮掩自己無能的借口”之類的想當然的想法。

更彆說類似的話他以前也不是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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