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降臨日前,杜納曾是這顆星球上最為知名的□□聚集地之一。
對於其他地區其他國家的人來說,“□□”甚至能算作是這座城市的“特產”,又或者說城市對外的知名標簽。
得益於本身靠海的地理位置,作為運轉中心的同時毗鄰某些混亂小國,這也讓杜納成為了一座凝聚血腥與暴力的城市。
毒/品、暴力、人口販賣,再加上本國政府的怠政或者說無力管製,這讓杜納一度成為全球知名的罪惡都市。
說來甚至有些可笑,在降臨日到來後,杜納甚至稱得上是為數不多能從中這場災難中獲益的城市之一。
驟然縮減的土地資源、所有人都被強行困在城市中無法轉移去往其他城市、城市和城市的物理隔絕限製了高危熱武器流入民間、官方遴選後的流通物品杜絕了毒/品在城市裡的泛濫成災……這一切的一切,反而讓杜納這座城市變得比降臨日前還要更有秩序一點。
而降臨日這個恐怖天災的出現,也讓全城所有人麵對全球共同的災難後,得以短暫凝聚在一起,作為人類命運共同體,在降臨日出現後共同建造城市。
在降臨日初期,在詭異怪物最初出現的時候,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這座城市的□□團夥,所有人都在政府的引導下,共同建立降臨日後如今具備內城外城布局的城市。
然而可貴的和平在這座城市之持續的短短一瞬。
當鐵絲網在城市邊沿連成一片,在杜納民眾的生活勉強恢複安定後,根植於血脈中的罪惡再度蠢蠢欲動,使得這座勉強維持平和狀態的城市再度爆發了戰爭。
在城市裡的□□在意識到物資無法流通、原定的營生徹底斷絕的同時,他們反而很快反應過來,降臨日後絕大多數情況下看著近似於孤島的杜納,這座徹底從國家中被切割出來的城市對他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是一個獨立的王國,這是一片連政府都無法徹底管控的樂園。
通常情況下,無法進行物資交換、無法在國家的範圍內顯示出本身重要性的城市,類似充斥著犯罪、無法被法律管控的城市,往往都會被自然淘汰。
……當城市必須要通過物質交換才能獲取足夠的資源存活,其他受控於政府的城市完全能通過切斷供給資源,然後讓時間來淘汰那些混亂城市的罪惡。
但麻煩就麻煩在杜納本身的地理位置。
杜納原本作為港口城市一直靠海,而城市建造時為了方便獲取自然資源,甚至將一部分的海洋連帶著一起容納進了杜納外城的範圍中。
這也讓杜納在降臨日後的如今,成為了國內最大的碘鹽、海產品等資源的供給城市。
其他城市至今無法徹底切斷與杜納的物資交換,於是讓杜納借此繼續帶著罪惡存活至今。
當本地□□逐漸意識到,這座城市隻要存在、隻要能繼續穩定供給物資,無論這座城市實際究竟有多混亂,其他城市便都不會放棄杜納。
而城市近似孤島的狀態,也注定了政府在無法獲取其他城市的直接幫助後,徹底失去對城市最後的那點管控。
隻要能成為這座城市的市長,隻要能成為這座城市的政府,那麼他們就將成為這座城市至高無上的國王。
在權利的誘惑下,杜納的各個□□蠢蠢欲動,無論是哪個幫派的頭目,都妄想著掌控這座城市。
即便在降臨日後,槍支彈藥不再在城市裡流通,但隻要有心想要鬨事,無論手上拿著什麼都能作為武器。
即便手裡隻有一個吃光了醬料的塑料瓶子,也能在塞上石頭後成為拋砸的武器。
冷兵器的械鬥伴隨著時不時在城市中炸響的超能力,這一切都成了杜納的每日閒時的伴奏。
這些□□過去甚至還借著菜刀撬棍,一度衝進了內城的區域。
當時要不是內城的教會出手強行管控,說不定這會兒杜納都徹底沒有了政府的概念。
不過政府雖然勉強苟活,但由於過去的這段經曆,宗教在這座城市徹底占了上風,同時政府徹底失去了對聚集著□□的外城的管控。
即便在杜納外城依舊存在著類似於鬆市和江市的特異局,由內城的政府特地指派駐紮在外城的各個城區,但類似的機構無異於一個擺設,給人的感覺純粹就是麵子工程。
到了現在,杜納市外城淪為□□爭搶地盤的舞台,內城則是處處都在求神拜佛。兩者處於兩個極端,看著甚至都不像發生在同一個城市裡。
杜納的這些超能力者如今絕大多數都不知道教會究竟意味著什麼,也不清楚宗教盛行的內城究竟淪落到了何等糟糕的境地。
甚至於宋時清最近的觀察總結來看,就目前外城的情況而言,有不少超能力者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超能力的獲取步驟”在這裡幾乎就是個公開的秘密。
……當然,杜納的情況看起來實在太糟糕,也不排除當地特異局的超能力者平時偷偷接私活,跟著□□賺錢的可能。
杜納外城的情況看著確實糟糕,惡劣的土地裡確實能生出虔誠的信仰。
但問題是,這裡的情況看著實在太過惡劣,好像再怎麼離譜的事情到了這都能變成真的,他反而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突破口。
就算是外城那些名義上的官方超能力者、甚至於當地警察局的警察,看著似乎都受到了當地□□文化的影響,無論是誰看著似乎都不夠可信。
就算是找其他看似可憐的平民,也保不齊他們下一秒徹底擺脫外在的偽裝,露出實際是□□人員的真實身份。
而且在這種糟糕透頂的外城裡,就算是真的找一個普通平民作為賜福的對象。
哪怕他們最初真的隻是普通平民,也保不齊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受到影響,成為又一個新興的、打著聖依教名號的新的□□。
最初宋時清看到這樣糟糕的城市,當時心裡還想說一定能在這裡建立新的聖依教教堂,但當他真正深入了解後,類似的念頭反而消退了。
實在不行,就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年紀不大的孩子收為信徒得了。
估計就在這個環境下,那些年紀不大、閱曆不多的孩子,或許還會相對更純粹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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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內城的那些人……算了,他們雖然純粹,也沒受到□□文化的影響,但他們因為過去的曆史信教都信昏頭了,已經自成一體的內城信仰已經不容許他這樣的外來者插足。
希望能找到幾個配合行動的人。
宋時清這麼想著,轉眼卻又在【幻鏡雙生·手持】的鏡麵角落裡,看到這座城市的人又互相打了起來。
“嗬,我就知道……”宋時清也算是深入了解了一下杜納的風土人情,這會兒甚至習慣了這座城市的傳統,見狀直接轉換視角,去看其他城區的兒童的情況。
但怎麼說呢,還真是無愧於杜納市的傳統,就算是小孩子也徹底融入了城市的風氣中,看起來打得一個比一個凶。
甚至因為城市的其他大人教得“好”,年紀輕輕就開始搞小團體,折騰什麼幫派,通過打架排名。
在杜納市這個學校近似於奢侈品的城市,沒上過學的孩子可算是被□□習氣徹底醃入味了。
宋時清越看越覺得要命。
之後大概想了想,也算是通過反省意識到了問題。
對於如今這些在這個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而言,他們沒見過真正的和平,在降生後就習慣了杜納外城的情況。
麵對那些自己從始至終都沒見過的事物,再加上絕大多數孩子甚至都沒上過學,他們如何對和平生出渴望、怎麼可能會想著改變如今糟糕的現狀。
實在不行,要不回頭還是去內城看看吧……
感覺就是那個教會盛行的內城,估計都能比外城更輕易地篩選出一些合適的人選。
宋時清這麼想著,正要捏著鼻子去內城的狂信徒堆裡找人,卻突然在【幻鏡雙生·手持】的鏡麵裡,看到了一個不同於其他兒童情況的孩子。
大概是因為不信邪,宋時清最後又看了一眼外城的特異局。
此時此刻,一個看著約莫十歲出頭的孩子麵帶笑容地找上了特異局,等在特異局外看著像是要找人的樣子。
彆說,這樣燦爛的微笑,還是宋時清觀察的這段時間瞧著裡最像是正常孩子的。
宋時清看鏡子裡的小孩像是要和特異局的超能力者對話的樣子,當即換上了四星【夢幻】屬性的【自然之子·發型】。
這是他最近找到其他另類用法的神奇套裝。
【自然之子·發型】的套裝背景是一群形態各異的動物,結合套裝名字看著就像是什麼遊戲裡的大德魯伊。
穿上這件作用於頭部的服飾後能做到和動物對話,想想人類說到底也是動物的一種,雖然他不會這個世界杜納市裡通用的外語,但德魯伊連動物的語言都聽得到,用來當翻譯器聽外語應該也不在話下。
……彆說,最後還真就能聽懂。
宋時清在裝
備上【自然之子·發型】後,彆說還真就聽懂了當地的語言。
此時此刻,接通【自然之子·發型】當做是翻譯,這場發生在杜納市外城某區的對話,也成功被他聽聞。
杜納市外城七區,特異局外。
“那個,霍爾在哪裡?他和你們換班了麼?”這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主動找上了特異局,在長久等不到自己熟悉的那個人後,沒忍住試著出聲詢問了一個隨意靠在牆角偷閒的超能力者。
……和宋時清過去了解過的鬆市、江市乃至其他國內城市都存在不同,雖然無論哪個特異局都存在巡邏守衛城區的職責,但其他城市是真的巡邏,杜納市的超能力者卻大多將巡邏等同為摸魚,過分悠閒的樣子看著格外刺眼。
靠在牆角的超能力者像是片刻後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問自己,扭頭掃了一眼和對方對上視線後,這才慢吞吞地直起身。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孩子,確實將其和自己記憶中那個時常出現在同事身邊的人對上了號。
“我記得你叫維克是吧,就經常粘著霍爾那個……”他挑眉看了眼維克,想想還是說明了實情,“你問我他現在在哪裡……他啊,多管閒事死了。”
“沒事非要和西摩黨那群人對上,內城出來的人就是天真什麼都不懂,張口閉口神愛世人,甚至還妄圖通過信仰改變其他人……現在好了,這下正如他意,死了剛好去見自己愛戴的神。”
“看看時間,這會兒送葬人估計都已經把他的屍體弄到城外去了吧。”
對麵,名叫維克的年幼孩子看著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維克麵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眼底甚至泛出了水光:“不可能,你說的這些一定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