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杳停了一會,順他的力道坐在他的右腿上,這種親昵姿勢她還不太習慣,輕咬著唇把臉撇去一邊。
祁肆禮看她雪白的腮和哭的紅腫的杏眸,他低聲問:“他有沒有碰到你?”
溫杳一瞬間想到那個男人粗魯撕開他襯衣時的猙獰模樣,她眼圈後怕地紅了,瞥見祁肆禮微沉的目光
() ,她輕輕搖頭,眼圈還生紅,“沒有碰到我,隻是撕了我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動我,你就來了。”
說到這,溫杳想到萬一祁肆禮從頭到尾沒有關心她,沒有在她到山上時問她在哪座山看流星,沒有問她要地理位置,沒有知道她心裡不安後立即出發來找她,沒有敏銳察覺到那輛麵包車有問題,她已經在下山的路上被男人給——
溫杳眼淚又開始滴滴答答地落,她吸著鼻子,低著頭,眼淚珠子一下一下砸在祁肆禮的手背上。
祁肆禮平生沒有哄過女生,眼下卻好像是無師自通,他一隻大手輕輕捏住溫杳的下巴,將她臉轉向他,他薄唇將她臉上的眼淚一顆一顆吮乾淨了,最後吮到她因為掉眼淚滾燙的眼皮,他壓低聲,溫柔地哄她,“不要為沒有發生的事哭泣,杳杳,你的眼淚比他們的命都金貴。”
溫杳心裡某塊地方再次陷了陷,她以往情緒不高覺得不快樂時,溫奶奶跟薑如茵都哄過她,但跟眼下被哄的滋味一點也不一樣,她坐在男人腿上,肩膀抵著他寬厚安全感十足的胸膛,他吮她微鹹的淚珠,溫柔地安撫她,說她的眼淚比壞人的命都金貴。
她第一次被人這麼哄,心臟像泡進甜蜜的糖水裡。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祁肆禮,語氣變軟,帶著鼻音,低著頭像是問他,又像是反問,聲音低不可聞,“你怎麼這麼好,祁肆禮,你怎麼能這麼好。”
祁肆禮沒聽見,俊臉湊到她麵前,問:“說什麼?”
溫杳正要抬頭,兩人唇瓣一擦而過,仿若帶電,她咬著唇彆開臉,卻在下一秒被兩根修長手指轉了過來,“唔——”
他薄唇溫柔地貼上來,沒有再問她說的是什麼。
溫杳心臟更像是泡進甜蜜百倍的糖漿裡,她細腰挺直,一隻手忍不住輕輕抬起,摸到他線條分明的下頜,捧著他的臉,閉上眼,輕輕張開雙唇,任由他舌尖頂入。
沒有親太久,連半分鐘都沒有,他吮了兩口她沾滿眼淚的唇瓣,舌尖勾了下她柔軟濕熱的小舌,沒要她的主動回應便停了下來。
即便這麼短,四片唇瓣分開時,還是黏連起了幾道銀絲。
溫杳臉熱地低下頭,手從祁肆禮臉上挪開,去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祁肆禮說:“去洗澡吧,我一直在這裡,不會走。”
溫杳“嗯”了聲,從他腿上起開,進了套房的客臥浴室。
祁肆禮在沙發上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讓前台去隔壁商場拿了一套連衣裙和睡裙送上來,他接過後,拿了把椅子放在浴室門口,把衣服吊牌一一拆掉,輕叩了下門,“衣服在門外,我去書房,你可以放心開門。”
聽見裡麵傳來一聲情緒正常地“嗯”聲,祁肆禮才邁步去了書房。
溫杳洗好澡換好睡裙,把新的連衣裙和內衣放回了客臥的床上,她頭發吹了半乾披在背後,去敲書房的門,“我洗好了,先去睡覺了。”
祁肆禮開了門,長身玉立站在她麵前,低頭看她,“做噩夢睡不著的話,給我打電話,或者
直接喊我,嗯?”
溫杳看他手工定製的西裝褲上右腿膝蓋那裡,上麵還有單膝跪在車上抱她時沾到的臟泥,她輕輕點頭,“你也去洗澡吧,今天也擾的你不安生,還有,今天發生的事先不要告訴奶奶,我想讓奶奶在外麵好好地玩,如果告訴她後,她今天不睡也要飛回來了。”
祁肆禮“嗯”了聲,順她的用意。
溫杳便從書房走去了客臥,她關門時看見祁肆禮還在原地目送她,她咬咬唇,沒再多說什麼,掩上了門。
溫杳知道自己今晚估計睡不太好,便關了燈靠在床頭打開微信讀書開始看書。
看到淩晨快一點,溫杳困意上來了,她把手機擱在床頭櫃上,拉上被子閉上眼開始睡覺。
入睡不到一個小時,溫杳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她額頭上都是汗,眼裡瞳仁無意識在放大,她做了個噩夢,是在車上那個長相很凶的男人把手肆無忌憚地摁在了她的胸前。
溫杳沒有夢到過那麼真實的夢境,醒來後,她還覺得難以呼吸,忍不住雙手去揉胸口。
上麵好像還有夢中男人汗濕大手的觸感,黏膩,腥臭,令人反胃,溫杳臉慘白,拿紙巾擦掉額頭上的虛汗,她雙眸看著漆黑不見五指的房間,眼圈又一點點開始發紅。
夢境逼真到像是曆史重演,胸上都開始發痛,那雙惡心的大手仿佛在眼前揮之不去,溫杳半坐著,低頭咬著被子小聲啜泣著掉眼淚。
手機在床頭櫃震動一聲,溫杳眼淚撲打撲打地掉,她身後去夠手機,祁肆禮發來一條微信。
祁肆禮:【做噩夢了?】
溫杳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她看向客臥的門,猜測著他是不是一直坐在客廳關心她的動靜,所以才聽見了她的啜泣聲——
他好像無時無刻不在關心她。
想到此,溫杳眼淚掉的更快,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怎麼眼淚越掉越洶湧,她咬著唇竭力遏製住眼淚,又抬手將眼淚都抹去,才給祁肆禮回消息。
溫杳:【你進來,陪我睡覺。】
溫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