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笙看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但也毫不遲疑地給她批假。
時念走後,傅晏笙給秦豫垣發消息:“時念明天手術。”
秦豫垣:“出來喝一杯。”
京城高檔會所,包間內。
傅晏笙到的時候包間內煙霧繚繞,哄吵不斷,老四陳默等人在一邊打麻將鬥地主,秦豫垣卻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煙。
他進來時候,老四等人站起來向他打招呼:“傅醫生來了。”
傅晏笙向他們點頭揮手,然後朝秦豫垣那裡走去。
“少抽點煙,肺還想不想要了。”
傅晏笙坐在秦豫垣對麵,給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酒。
秦豫垣薄唇挑了挑:“戒不了。”
摁滅煙蒂,端起酒杯和傅晏笙碰了一下。
秦豫垣有兩個兄弟,一個是遠在海城搞事業的陸辰俞,另一個是中醫大教授傅晏笙。
傅家是中醫世家,和秦家是世交。
而傅晏笙不光是他的好友,也是他的醫生。
傅晏笙瞥他一眼,挑唇嘲笑:“我說秦爺,你喜歡人家女孩,就認真追,弄什麼協議,這感情和生意是兩碼事。”
秦豫垣掀起眼皮看他,神色淡淡:“你是瞎了麼,哪裡看出我喜歡她?”
傅晏笙嘖了一下,“那你這副鬱鬱寡歡的死樣是為哪般?”
秦豫垣冷哼,支起長腿靠在沙發上,有些悵然。
“我隻是想睡她,但她太有原則,沒意思。”
傅晏笙又為自己倒了杯酒,神色難得認真:“時念不是隨便的女孩,你想找沒原則沒底線的女人一大把,乾嘛看上她。”
看見秦豫垣沉默,傅晏笙好言相勸:“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當生意去談,你想要人家,就真心點。”
秦豫垣抬眼覷他,哂笑:“你這話,倒和她說的有些相似。”
傅晏笙笑笑,“正常人都會這麼想。”
秦豫垣不以為然,但卻眯上眼睛,心裡想著時念的名字,唇邊勾起一道冷弧。
他秦豫垣活這麼大,雖然不愛女人,但豈能有拿不下的女人!
這是恥辱!
次日上午,是許嬈陪時念來醫院做手術的。
時念在病房裡還沒有進手術室,許嬈就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念念,是我沒用,找不到腎源……”
時念動了動眉梢,無奈地給她遞紙巾。
“彆哭,我又不是要死了,你幫我瞞住父親就可以了,千萬彆讓他知道。”
昨天時念跟父親說謊,說她被學校選中,要去參加一個外地的中醫學術交流會,機會難得,她不想錯失這次機會。
時源很開明地同意了。
可實際上,她的病房與父親的病房隻有一層樓相隔。
許嬈哽咽問:“念念,你害怕嗎?”
時念無奈:“害怕呀,誰即將失去一個腎不害怕的。”
“念念,你真好,真勇敢。”
時念搖頭苦笑:“我不好,也不勇敢。我是一個普通人,吃五穀雜糧,有各種情緒,說實話,剛開始我很排斥捐腎,察覺到這種自私,我非常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