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壹號莊園,早上六點整。
今日的天氣並不儘如人意,雨勢很大,天空被陰霾籠罩,一如此刻秦豫垣的心情。
老四從外麵跑進房內,對秦豫垣道:“哥,除了值守的人,其餘兄弟都準備好了。”
秦豫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沒什麼表情,動作利落地穿上一件黑色風衣,然後對著鏡子整理衣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
一切整理好後,他邁著長腿向外走去。
老四趕忙跟在他身後,為秦豫垣撐開一把黑色雨傘,雨花濺到傘麵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秦豫垣坐上一輛加長版的林肯,老四隨之而上。
車門關閉,汽車緩緩駛動。
港城中央大街,如果有人在早上七點左右經過這條街,就會看到這樣震驚的一幕。
暴雨天裡,十幾輛加長版的林肯汽車排成長龍,仿佛閱兵儀式一樣莊重整齊,一輛接著一輛,緩緩駛過。
這個宏大的場麵被不少過路人拍下,然後瘋狂轉播,到最後遠在京城的時念都看到了這條新聞。
兩個小時的車程,林肯車隊最後停在了一處山頂墓園。
這是秦豫垣親手為他師父建造的墓園,裡麵是恢宏的殿堂,住著的,也隻有他師父一具墳。
汽車車門全部打開,上百號人下車,他們跟著秦豫垣一起,祭拜他過世的師父。
所有人齊聲喊到:“老宗主,我們來看您了!”
陸陸續續的,所有人都上完香、叩拜過後,秦豫垣揮了揮手,打發他們先行離開。
而他坐在師父的墳前,拿著酒瓶和杯子,與他隔世對飲,與他彙報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師父,已經五年了,我來看您的次數屈指可數,隻有在您忌日這一天過來和您坐坐,彆怪徒兒,徒兒太忙了。”
“這五年來,徒兒已經把秦氏集團牢牢捏在了自己手裡,做上了正經生意,也帶手下的兄弟們過上了安逸的日子,您就放心吧。”
他飲了一杯酒,再倒滿,然後也為另一隻酒杯填滿了酒。
恍惚間,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個老人,笑眯眯地在與他對飲。
那老人誇他事情辦得漂亮,比以前長進了很多,已經真正成為了一名領導者。
那老人說,他不負他的期望。
秦豫垣仰起頭努力忍住眼眶的淚,半晌又用手捂上了眼,淚水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然後他端起那杯酒,灑在了墳前。
他又說:“師父您放心吧,等母親過世了,我不會把她帶回秦家,我會把她安葬在此處,與您葬在一起。身前她不是您的人,死後我做主,讓她做您的鬼。”
“還有師父,我最近看上一個姑娘,挺有意思的,她很乖巧,也有些倔強,長得也很漂亮,有機會,我帶她來看您,讓她為您敬上一杯茶。”
最後他又狠厲道:“師父,您的仇,我不會就那麼算了,叛徒我一直在尋找,當年的臥底,我也會找到他。”
“然後把他們,都送去給您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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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自開學之後,能經常見到一個人,顧燁。
顧燁是班長的兄弟,而班長是自己的同門,顧燁打著來找班長的名號,每到快下班的時候,他就站在角落裡,目光深情又陰冷,就那麼一直盯著她。
時念挺生氣的,顧燁在這裡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對她造成了騷擾。
她斥責班長讓顧燁不要出現在這裡,隻是班長也很為難,說是兄弟,但上流圈裡顧家遠在他們李家之上,要求顧燁,他還沒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