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一得知此事時,就連夜配合徹查,不敢有半點耽擱。
薑家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要害救命恩人,那和害他們沒兩樣啊。
半夜,他就先去找了廚房的幾個幫工問話,等到了天亮,又登了豐景同堂學子們的家。
一番查證後,就揪出兩個有嫌疑的。
其中一人是廚房的夥夫。
另一個,竟是坐在豐景前座的同窗!
豐澤冷著臉,把這二人丟進薑家前院時,他們起初還不肯承認。
那夥夫渾身顫抖,“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做飯的,給孩子們做的糕餅,就是尋常豆沙餡的啊……”
豐澤忍無可忍,一把掰過他手臂,疼得他嗷嗷叫。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廚房其他人都說了,做糕餅時就見你鬼鬼祟祟,還從兜裡掏出過包東西,給學子們的糕餅,明明都是正常的,隻有我家老四一人的摻了罌粟膏,不是你動的手腳能是誰!”
“你要是不承認的話,我就把你丟到大牢裡,讓你多收幾道酷刑,看你的嘴還有沒有現在這麼硬。”
那夥夫一聽,整個人頓時打了個哆嗦,他雖然皮糙肉厚,但是酷刑彆說幾道了,就算是一道他也挨不住啊。
“彆,彆這樣啊伯爺,我當真是無辜的,”他還想要狡辯。
“把你的嘴給我閉上!”薑豐虎這時受不了,上來給他兩腳,“得虧我弟弟沒有出事兒,不然的話,就算把你的命拿下來給我也不夠賠的。”
罵罷,他又揪起地上孩子的衣領,瞪眼道,“還有你小子!有三四個學子都指認,豐景桌上的糕餅,是你親手放的,還有人看見你和這夥夫在門口說小話!”
就在這時,豐景從屋裡出來,一看到同窗很是震驚。
“汪耀元?怎麼會是你……”
“咱們不是一直都很要好嗎?”豐景的眼睛睜得老大。
跪地的男孩抬頭看他,臉色沒了血色,卻像是聽到了厭惡之詞似的,狠狠啐了一口,“呸,誰跟你要好,我巴不得你趕緊滾出國子監!”
他像是泄了氣,終於往地上一癱,苦笑著認下了。
“沒錯,就是我要害你的,薑豐景,憑什麼你處處都趕在我前頭,明明入學時,我才是一甲一等的頭名!”
“你家裡是國師親戚,又會畫連環畫,整日一堆同窗圍著你求畫冊子看……”
“偏偏吳祭酒和夫子們,也總誇你有才華又謙遜,說我雖然聰慧卻太過自大,甚至,就連前幾日的院內會試,你都考在了我的前麵,憑什麼風頭都讓你出了!”
“憑什麼,明明我比你聰明多了,憑什麼你處處拔尖!”汪耀元大喊出聲,眼淚和咆哮一起迸發。
豐景怔在了原地,無措地攥緊雙拳。
他怎麼都想不到……
原來平時一起談詩論文的同窗,原來這麼嫉恨他……
眼看四哥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小糯寶心疼壞了,肉乎乎的小手忙握住他的手,這才讓他的雙手沒那麼僵硬。
這時候,吳青的臉上,也露出了一陣可惜。